夜半时分,顾烈热得有些难耐,一睁眼,楚昭炎的脸离得很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
轻轻挣脱楚昭炎胳膊,顾烈往后挪了挪,顺便挣扎着把腿从楚昭炎腿下抽出,伸出被子贪凉。
呼,楚昭炎搂着他睡得毛病怎么一点没变。
借着房间留的一盏夜灯,顾烈侧过身,忍不住仔细端详面前的这张脸——少年帝王最是难做,偏偏楚昭炎这个人不服输,生生扛下来。
伸手轻轻抚过楚昭炎眉眼,顾烈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突然觉得自己大抵是让楚昭炎对自己的纵容和这张脸给俘获。
有个人能无条件的纵容自己胡来,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很难不动心。
正打算窝回楚昭炎怀里,还来不及收回的手被人握住。
“你不嫌热?”
“身上的伤好全了?”
“没有。”
飞快抽出手,顾烈裹紧被子,将楚昭炎散出的危险信息摒弃在外,不打算接受言外之意的邀请。
他又不傻,这个时候让楚昭炎得逞,明天别想下地了。
楚昭炎失笑,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跟剥鸡蛋似的把人拉出来:“在徐州我就说了,你以身犯险,为了让你长记性,得给你点教训。”
“我是病患。”顾烈不死心挣扎:“你也太禽兽了。”
“这么能折腾,还病患?全天下病患都跟你一样,大夫也该改行了。”楚昭炎一只手不怎么费劲就束住顾烈两只手腕,欺身上去:“老实点。”
话还没落地,另一手稳准狠在顾烈腰下拍了一巴掌,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顾烈反驳的话才到嘴边就咽了回去,羞恼得耳根发烫,热意从脖子一路窜到眼角,直接把脸埋在楚昭炎肩头。
太可恶了,楚昭炎这分明是吃定他。
里衣腰带轻松被挑开,原本就受不住伏暑热意的身子如同放进了滚烫热水里,顾烈一脚踢开被子,趁着楚昭炎唇舌在身上作乱的分神,翻身反客为主,覆在他身上。
衣裳大敞,顾烈伏下身,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楚昭炎:“欺负病患,不是君子所为。”
“我要是君子,还能待在你床上?”
楚昭炎脸上挂着笑,伸手沿着衣摆往里探,见顾烈呼吸变得急促,挑了挑眉稍,转了方向往下摸索。
“你做什么?”
“你说呢?”
顾烈呼吸一促,脸上迅速烧起来,恨不得把楚昭炎的手剁了——太胡来了。
朝堂局势紧张,结果本该在宣政殿、含光殿里忙着部署的人,居然在床上和他滚到一起,让人知道,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怕什么?要死也是一起死。”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细语,顾烈心上覆着的重重荆棘和迷雾就这么轻易被拨开,一颗心赤〡裸呈给楚昭炎。
晶亮的眼神落入楚昭炎如海的眼底,两人呼吸几乎同时停滞,脑中像是焰火炸开。
“生死都在一起。”
不等楚昭炎开口,顾烈闭眼凑上去,唇舌相触,身子不受控地颤了下。
楚昭炎眼里错愕转为惊喜,紧箍着光裸的腰,回应起来。
……
窗外月光洒进来,顾烈伏在楚昭炎身上,呼吸才刚平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动了动脚,轻踹身边躺着的人。
“渴。”
“刚才那么虎,这会儿倒知示弱了?”楚昭炎拍拍顾烈的背,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看见顾烈躺在那,喉头一紧,连忙把欲望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