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也不该是这样。

楚昭炎压下心里的怒意，转身看向刘太后：“儿子敬重母亲，但即便是你，也不能这样折辱他。围场一事，往后我不会再提，但也不会有下次。”

深吸一口气将窜上来的怒意又压下去，楚昭炎闭了闭眼，转身往外走。

“阿炎！”

“儿子告退，母后早些歇息。”

“你回来！你不能走，你是我儿子，你该听我的，你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你——你是我儿啊！”

刘太后追至门口，见楚昭炎背影决绝，眼里凶光闪过，扶着门框，忽地仰天大笑起来——她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守在殿外的汪尘和王嬷嬷看着楚昭炎快步离开，飞快回到殿内。

刚才在外面，听得不真切，可也知道，两人定是吵了一架，刚才楚昭炎离开的表情，阴沉得可怕。

□□宫外不远处的石径，楚南靠着灯柱，听见楚昭炎走来的动静，笑着看去：“哟，吃瘪了？阿炎，我就说了，你和皇嫂肯定会吵架。”

“九王叔在京内也有府邸，这个时辰了还赖在宫里怕是不妥，若是要去给母后问安，明日再来吧。”

“啧啧，我们一起进宫的，你这和人吵了一架就翻脸不认人，怎么？我连宫里都待不得了？别人的宫里那我还不愿意待，你这宫里，空空如也，连个妃嫔都没有，避什么嫌。”

楚南这个人，除了脸皮厚也没有其余的优点，跟在楚昭炎旁边，刻意放慢步子，朝严辖挤了挤眉毛。

目睹楚南眉头都快打结的一幕，严辖看一眼前面脚下生风的楚昭炎，轻摇了一下头。

事关顾烈的事，他也吃不准楚昭炎的心思。

楚南皱眉，扫一眼楚昭炎，停下步子——事情好像真的大条了，看楚昭炎这样子，怕是刘太后那边也气得不轻。

“嗳，要不要我帮你给顾逸之那家伙捎个信？”

“多管闲事。”

“嘁，好心没好报，走了走了，这宫里这么冷清，我也不乐意待。”楚南朝严辖使了个眼色，比划一下后，转了方向，朝宫门那边去。

怕是这几日，楚昭炎别想出宫了。

听见楚南的话，楚昭炎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控制住自己涌上来的情绪——身为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功课。

“陛下？”

“盯着母后身边的汪尘。”

“是。”

抬头望着天上的月色，楚昭炎低叹一声——宫里是冷清了些，每个人都恪守本分，没有人会和他说心里话，也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真情绪。

就连他的至亲，一个心中只有江山，楚家的江山和权力，另一个早已搬到了公主府，如愿的得到了自由。

宫外的生活，的确是热闹得让人向往。

“陛下……”

“走吧。”

太〡安宫上下弥漫着让人压抑的气氛，月光洒在屋顶，穿过门窗落在地上，竟是有几分阴森。

刘太后扶额靠在案上，掀起眼看向汪尘。

“替哀家走一趟侯府，告诉哥哥，明日入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