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帝王,断袖之癖,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这般冷血,真是哀家生得好儿子!”
边上高德恨不得遁入地下,以免日后因为这番话对话被灭口,他还想多活几年,就算不能百岁,也不能早逝。
正想着,就听得楚昭炎的开口。
“母后因思念娘家过犹,伤神至极,送母后回宫,宣太医前往诊脉,再命人将林忠之女林婉儿传召入宫,以解心结。”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软禁哀家吗!”
刘太后从未想过楚昭炎会这么对待自己,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软禁生母,一旦传出去,楚昭炎就会成为朝堂和天下人谈论的对象,冠上不孝之名,在史书上也不得翻身。
压着心里的怒意,楚昭炎回过身,想到平宁有可能自寻短见,想到顾烈险些命丧围场,怒意一点点吞噬理智。
如果只是在立后一事上胡搅蛮缠,他不介意,甚至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哄着刘太后,可偏偏刘太后动了杀心,甚至还联手外戚,企图控制他。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即便是生母。
“高德,命人送母后回宫,十二个时辰严加保护,若母后出了任何岔子,朕唯你们是问!”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么做,会被天下人唾弃。”
“母后您忘了,天下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连朝中大臣都不会知道,只有我和你知道。”
“哀家身边还有……”
按了按眉心,楚昭炎走到一边,眼里的不耐烦毫不掩饰:“你说的是王嬷嬷还是汪尘?他们俩都不可能再开口了。”
死人当然不会开口。
围场一事,汪尘从中安排,幸亏顾烈马术过人,才免于一死。至于王嬷嬷,一把年纪,毫无善念,手中冤死的宫女,早该问她索命。
两人不亏是刘勤送到刘太后身边的亲信,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真是一把好手。
“你……为什么这么做?”
“平宁若无事,婉儿自可在宫中陪着你,直到母后明白,楚国的王是朕。”楚昭炎眼神冷冽,说完后看一眼高德。
平日与楚昭炎还算是相处平和的高德,对上楚昭炎的眼神时,有一瞬宛如置身在冰窖中——楚昭炎动怒了。
低眉顺眼走至刘太后身边,高德见她已经丢了三魂七魄,犹豫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请。”
“你变了,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惜与哀家反目。他真不愧是顾从伍的儿子,顾从伍受先帝重用,打压刘家,直至你登基,刘家才得以重用,现在,一个顾烈就让你不惜与血脉相连的亲人反目,你和先帝,真想。”
“在母后眼中,顾家与反贼无异,随时都在准备谋朝篡位,但母后如今与刘家外戚为伍,是认为,楚国的江山要改姓了吗?”
原本已经低着头的高德,听到这话,肩膀不受控的抖了一下,要不是跪下显得他太没用,这个时候他真想跪在地上,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江山改姓,那就是……
压下快脱口而出的话,高德故作镇定,努力维持双腿不抖。
“那是你的亲舅舅,我的亲哥哥,他们不会害你,只是,现在得到的,对刘家太不公平。”刘太后仍不死心,不敢相信楚昭炎会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公平?”楚昭炎身上的怒意忽然褪去,回头看着刘太后。
刘家还想要谈公平?
他登基三年,刘勤在朝上就享受了三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靖安侯,世袭王爵,不止如此,连刘家所有能提拔入京的人,几乎塞到了京城里所有的衙门。
放眼大楚,这样的恩宠还有几家?
便是战功赫赫的顾从伍,也不过得了一个国公的名号,也只是三代世袭。
刘勤凭的什么?仅凭不如顾从伍的战功还是刘家那群扶不上墙的烂泥?如果不是皇亲国戚,刘家有几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刘家还想要公平?母后是认为,朕就算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也依旧需要一位辅政大臣,尤其还是靖安侯那样的,是不是?”
“难道不是!为什么不可以?!”
白费唇舌。
楚昭炎挥手示意高德送刘太后回去,有些头疼的走到一边坐下,靠在榻上,随手抽了一本书却无心去看,脑子里却想起谢家的案子。
相比刘勤不难猜测的野心和欲〡望,楚昭炎更好奇谢家一案幕后之人,是如何藏身在朝廷,不引人察觉。
才将入夜,含光殿外匆匆走来一人,和高德说了几句,高德脸上露出惊讶后不敢耽误,敲门得到楚昭炎应声后,连行礼都顾不上,匆忙汇报。
“陛下,平宁郡主不在府内,目前下落不明。”
“回家后失踪的?”
“是。”
“立即传召西京府衙门,在城内搜查平宁下落,一个时辰内城内若是搜不到,立即在城外二十里的范围内搜。”
“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