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一点没有服输的样子，更不可能觉得自己死期已到，动了动脖子，结果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蹙了一下眉。

下手真狠，身上还不知道有几块地方是完好的。

等他得了自由，非要把这群人宰了。

“不是自信，是肯定，你插翅难飞。”方航起身走到顾烈身边，伸手抬起他下巴：“有流言说，顾大公子喜欢男人？”

“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方大人年轻时候也是相貌堂堂，这几年来越发老相，还透着一股奸诈猥琐，我看不上。”

“顾烈！”

猛地下手掐住顾烈下巴，方航眼神冷冽，里面布满了恨意。

一个靠着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居然也能得到重用，那高高在上的人，把他们当成什么样的人？把朝廷和江山当成了什么？

方航视线在顾烈身上停留片刻后，松手时嘲道：“顾从伍知道这件事，可能会被你直接气死。”

“你多虑了，你肯定死在他前面。”

“你在这里占上风没用，外面的人进不来，你不可能出得去，五日后就是你的死期，至于画押——”

方航拿起那份认罪书，直接按住顾烈的手在上面按下，血色印在纸上，除了没有名字外，的确是认罪了。

送交朝廷，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拧眉扫一眼方航，顾烈脑子里闪过这三日的事情。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想知道？”方航把认罪书放回桌上，慢慢抽出鞭子：“就去地府里问阎王吧。”

鞭子抽在身上，顾烈闷哼一声，差点咬破下唇。

徐州衙门，他非端了不可。

垂下眼，眼中闪过笑意——再等等，不需要太久，事情就可以解决了，这一趟，来得不亏。

死牢里传出的声音，引得外面不少人跟着夜难安寝，伴着鞭子抽打的声音，辗转反侧到天明。

七月二十一，徐州城内客栈。

“人还安全吗？”

“——恩。”

陆四单膝跪在地上，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敢相信居然真的在徐州见到他，更别说，半柱香前拿出来的锦囊，已经想到这个可能。

顾烈被带走前，只给了陆四一个锦囊，似乎是提前准备好的，只告诉他，如果他被带走的第八天还未有人从京城来，就打开锦囊。

刚才打开信，他才知道，顾烈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安排人手，明早天亮前动手。”

“是，陛下。”

楚昭炎回过神，看一眼桌上的锦囊和一张字条，脸上闪现怒意后又飞快敛去——真是太胡来了。

八天，可以发生太多事情，竟然就这么以身犯险。

房间里其余人察觉到楚昭炎压抑着的怒气，只以为楚昭炎是为了顾烈被带走这件事情生气。

“都出去。”

一声不带情绪的吩咐，陆四和苏合对视一眼，跟着其余人往外走，让楚昭炎独自留在房间里。

刚关上门，只听到“砰——”一声响，几人面面相觑。

楚昭炎瞥一眼被拍碎的杯子，额角青筋在跳。

——该死的，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顾烈，免得以后再范。

作者有话要说：啊！还好在零点左右更新了！不算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