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岂不是成了九州笑话。
“若是你觉得这名声好一些,能解了你心头对顾家的恨和替霍家的不甘,我明日就进宫,向陛下请旨,这般我倒省了心,每日在宫里陪着陛下。”
“你——!不知廉耻!”
“行军打仗,光靠廉耻不够。”顾烈抱着酒坛,给霍桐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满:“去年你回西京时,说了句多日不见,霍大哥,今日这一句多日未见,是想我死,还是真心实意问候?”
同为武将,又早年都在西京,怎么可能不认识。
霍桐比顾烈年长十一岁,少年时一直在西京,到了十七岁那年才去军中,一走就是隔个三五年才回来一趟,至少前些年才常常留在西京。
不然霍家小姐的亲事也不会由他回来操办。
霍桐手一颤,飞快掩去心中波动,盯着顾烈:“迟了。”
“不迟,只要你想回头,我保证,你和顾家都不会受到牵连,至今为止,你尚未走到绝路。”
朝堂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地方,一切都要从权衡利弊出发。
玩弄权术,这朝中有几个人是清白的?顾烈自己都不敢应下清白二字,所以他必须要拉住霍桐。
就算,被看轻也无所谓。
心中情绪变化,霍桐看向窗外的闹市,忽地想起了那日小妹成亲时的模样,哭红了眼,委屈告诉他,她好些年没见到父亲和母亲还有祖父了。
静默片刻,霍桐收回视线,正要开口,就见顾烈趴在桌上,刚才碗里倒满的酒半点没动。
“文青,送他回国公府。”
屏风外的人走进来,不解的看着霍桐,却见霍桐径自起身,不见醉意,双目清醒着离开。
窗外月明星稀,顾烈头痛欲裂,从梦中醒来,按着头,迷迷瞪瞪伸手想去抓床头放着的杯子,刚一伸手,就被人握住。
吓得一个激灵,又醉意未退,迟钝得睁眼看着来人。
“……是你啊,我以为进了贼。”
“有必要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
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察的愠怒,楚昭炎端着杯子,扶着顾烈把水喂给他:“结果如何?”
“还需要再加一剂猛药,你让严辖那边安排一下,果然,人都是有软肋的。”顾烈喝了水,稍微舒服了一些,酒没醒,赖在楚昭炎身上不肯躺下。
楚昭炎身上凉凉的,好舒服。
闻言楚昭炎失笑,用手摸了一下顾烈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干脆搂着人躺下——跟人拼酒?
亏得顾烈想得出来。
他知道顾烈有办法拉住霍桐,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做。
让吴九辛查得事情也并非是什么悬案线索,不过是徐桧那人这半年来在河东所为,还顺道查了一下霍桐接触过的人。
只要一封信,楚昭炎就拿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霍桐并不安全啊。
“这件事后,安分一段时间,老实待着。”
“知道了,你好烦,我睡觉,头很疼……”顾烈嘟哝两句,蹙着眉一口咬住楚昭炎的手,没听到楚昭炎吃痛的声音,撇撇嘴。
没劲,楚昭炎这人根本是刀枪不入。
好笑的拍拍顾烈的背,看了眼虎口的牙印,楚昭炎觉得自己近来是太温柔了,顾烈都敢虎口拔牙。
不急,等顾烈再多休息几日,有的是时间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