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咬住,顾烈便觉得他好像做错了什么,讪讪张嘴松口,轻咳一声:“没力气。”
那动作太过挑逗,顾烈自己都有点不忍直视,更别说楚昭炎那已经染了情|欲的眼神,分明是期待已久。
“先吃东西?”
“恩。”
对话在旁人听来毫无内情,偏偏两人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却泄露了彼此的心思,太过默契又太过了解对方,连隐隐的求欢都夹杂在看似普通的对话里。
顾烈有些口干舌燥,别开脸,坐起来端着刚才楚昭炎的杯子一口灌了下去。
好热。
绝对不是他的错,是楚昭炎先撩的。
两人独处时,高德和严辖都是聪明人,在浴池准备好两人更换的衣物,点上宫灯,再体贴关上门窗,退到三丈外守着。
一顿饭,顾烈吃得心痒痒,不时瞄一眼楚昭炎,见他气定神闲,又暗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被撩得春思萌动。
“那个——”
“浴池的水一直都是热的。”
楚昭炎见顾烈一晚上都别扭的样子,笑着先给了一个台阶:“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天,吃饭又出了一身汗,不觉难受?”
“……有点。”
“正好有事要和你说,一起?”
共浴不是没有过,但基本都发生在……清洗的时候,顾烈更觉耳朵发烫,但又没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邀约。
真正浸泡在水池里时,顾烈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段时间两人其实很少见面,从大军出发前往西州后,他便一直陪着顾从伍,一是免得顾从伍对他时刻想跟楚昭炎腻在一起表示不屑和恼怒,二是顾从伍要陪苏沅南去祭拜父母,有不少事情要安排,自然抽不出时间。
他是有点想楚昭炎了,所以才会在前日一早入宫。
“平宁快生了吧?”
“恩。”楚昭炎朝着顾烈走了两步,盯着顾烈:“还有什么别的要问的?抓紧,一会儿你可能会没时间去想。”
见鬼!
顾烈觉得此刻的楚昭炎看上去,简直好看得要命。
一咬牙,几乎是扑上去,勾着楚昭炎脖子:“想你了。”
被水浸透的衣服起不到什么作用,肌肤相贴,彼此的身体都再清楚不过,甚至于连同为男人,动情时的反应都格外清晰。
闭上眼,顾烈脸上不知是因为被热气熏红还是别的缘故,比灯烛还红。
“要我。”
四肢百骸仿佛被打散重组,顾烈迷惘的睁眼,盯着床帐发呆,听着有人走来,连扭头去看的力气都没有,反应迟钝到这会儿要是有刺客,大概会直接去见阎王。
湿热的帕子覆在颈侧,顾烈终于反应过来,动了动脖子,然后想开口说什么,发现喉咙疼得厉害,只好作罢,又觉得委屈得撇嘴。
他能理解楚昭炎血气方刚,但昨晚也太过了。
不用看也能知道身上全都是楚昭炎弄出的痕迹,脖子都没好到哪里去,全都是青紫印记,亏得是秋天,衣服能挡住。
“调了蜂蜜的水,你润润嗓子再说话。”
楚昭炎见顾烈一双眼里又是委屈又是不满,心里到底是内疚,昨晚顾烈一句话,点起的火,直到丑时都未停歇,几乎到天明才算告竭。
帮顾烈清理时,顾烈已经半晕过去,靠在他身上,别说是睁眼,连手都抬不起来,随他折腾,塞进被子里,立即昏睡过去。
身上一片痕迹,连腰上都是他掐出的指印,比年少时初学武艺时,身上的淤痕还要惨。
“……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你吃点东西再睡会儿?”楚昭炎拿开空了的杯子,听着顾烈嘶哑的声音,伸手打算替他拉一下被子,就被顾烈一口咬在手背上。
顾烈心里憋着气,这一口咬得结实,尝到血的味道后才松了力道,满意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总算心里舒服了不少。
倒不是真生气,只是难免心里不舒坦,次次挑衅失败,偏偏楚昭炎还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让他不服罢了。
同是男子,接受了承受的事实,却没办法撇弃心里的好斗,总想要占据上风。
见楚昭炎没反应,反而朝自己笑,顾烈轻哼两声,侧身趴在床上,不搭理楚昭炎。
盯着顾烈背影,楚昭炎失笑,拭去手背上的血迹,替人拉好被子,收拾了一下起身往外走,高德候在门外。
“小点声,别吵他。”
“李相已经在宣政殿候着。”
楚昭炎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里边,又嘱咐了一句:“他醒了,差人到宣政殿告诉朕。”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