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毫不留情，陆少宁就这样直白的开口。

程立锦的心有些疼痛，说真的原本这个答案他一早就清楚，只是一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接受从陆少宁的嘴巴里面说出这一句。

陆少宁也这么看着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可等了半天，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安心住在这里，不要多想。”

程立锦站起了身，不打算就这样与陆少宁分开，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如何能轻易的将他送出去。

陆少宁也没有执着的追着他不放，反正今天不行，那就下次，他就不相信程立锦会有那么多的耐心。

“怎么样，有效果吗？”

小五坐在院里，看到程立锦出现，立刻追了上来，他很好奇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或者说陆少宁能否对他改观。

“不怎么样，你说他是不是没有良心，我对他这么好。”

“可是你没有让他离开啊，对干爹来说，他现在最想要的是重新回到那个地方，他想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小五很明白陆少宁心中的感受，尽管他还小，可是却很清楚，陆少宁的心思。

“在我这里就不能够成为有用的人么，他若是想要行医，往后我让他在后勤部做这些就好了，何必非得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穷的连头顶上都在漏雨。”

程立锦心中有些不满，对于那个地方，换做是他早就已经溜走了，还会安心在那边当医生，陆少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想要行医治病救人，也可以选择其他的地方，对比而言，他难免心里面觉得过不去。

小五憋着没说话，他实际上是想解释一番的，可看程立锦这样子，就算是自己解释了他也听不进去。

“算了，再等等看吧，要是干爹一直都这样，我想你真的要考虑考虑。”

至于考虑什么，就不用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尤其是程立锦。

“我绝对不会容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程立锦皱起了眉头，唯独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它发生，陆少宁想要什么都好，除了自由。

如此说来，他们之间也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对小五来说，现下的情况已经很明显，要么就是程立锦乖乖认输，要么就是陆少宁想开，不管是哪一样，都像是天方夜谭。

小五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真的是够憋屈的，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个性都要这么执拗。

原本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完全不可控的状态，尽管陆少宁没有再正面与程立锦对着干，可实际上，他仍然十分反感程立锦的存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况下，他多半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就是程立锦想要见他，都成了困难，如此一来，他心中更觉得烦闷。

原本自己的下属已经休整完毕，程立锦该继续南下，可现在为了能够让陆少宁有一个转变的时机，他愣是在邑原县等待，没有再南下的计划。

结果，正是这样的等待，却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程立锦原本也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觉得如今这种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守株待兔，虽然机会赢面不大，可是也能够消磨陆少宁的心气儿，他总是那么心高气傲，若是让他明白自己没什么机会了，恐怕也就不会再跟他对着干。

只是，这一天，守门的士兵忽然给他传了话，义军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居然出现在这里。

“程少帅，久闻大名！今日特地前来叨扰，还请不要见怪。”

来人一派正气，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叫人不容小觑，他仅仅是走了过来伸出手，却叫程立锦不由自主的配合。

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坐在了正厅当中。

“不知今日李师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程立锦缓了缓神，却也找回了平日里的自信，说真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比周毅钊更有气势的人，尽管看上去温文尔雅，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听说我们第十三部队的陆医生在程少帅这里，特地前来看看。”

程立锦面上不动声色，可心中免不得会另做他想，能让李牧霖亲自前来要人，想必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李师长今天来就是为了陆少宁？”

“是也不是，总归能找个托辞与程少帅见上一面，实乃李某人的幸事啊。”

李牧霖喝了口茶，却并没有将话说开，于他而言，陆少宁是他们的好兄弟自然十分重要，可他也很清楚，若是程立锦所为，倒也并不成什么危险，况且前段时间程立锦送去一大批物资，这种做法若不是对陆少宁势在必得，也绝不会下这样的血本。

程立锦最心烦的就是这种人，话不说明白，却要人去猜测。

他皱了皱眉，面对着李牧霖淡淡道：“抱歉李师长，如果你是为了要回陆少宁，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对于他，我绝不会松手。”

好不容易才将陆少宁给抢回来，还花费了那么多资源物资，如今再找他要人，这义军的所作所为未免太无耻了一些，什么都想要，完全不给人留有余地，当他程立锦就这么好欺负吗？

李牧霖愣了愣，似乎没料到程立锦会说出这番话，旋即他就笑出了声，“程少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今天我来是为了感谢的帮忙，若不是程少帅鼎力支持，恐怕现在十三部队连饭都吃不上了。”

忽然听到他提起这个，程立锦倒也有些意外，可心中仍然疑惑，若只是为了这件事情，也不需要一位师长亲自登门拜谢。

程立锦缓了缓神，方才慢慢开口：“是我冲动了，还请李师长见谅。”

“程少帅不必如此，今天来我的确有件事与程少帅商议，不过你放心，此事与陆医生无关，只是想了解了解程少帅对于如今的战局有什么看法。”

似乎担心程立锦会过分在意这件事情，李牧霖特意将陆少宁排除在外，也省的二人之间再发生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