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和他们把六子埋了，”杨良安慰地拍拍杨子。

“我知道，”杨子情绪很低，不到一天丧失了三名队友，让他有了悲观的念头。

杨良走到老七身边，加固捆绳，搜刮装备时，看到了他口袋里的雕像。杨良犹豫后，取走了雕像。

“队长，你拉着老七去哪？”大赵看到杨良的行动，十分困惑。

“带着他一起上路，”杨良回答。

“为什么！”

因为没有食物了。

日落，日出，在没有食物储备下，这支剩五人的小队，在寒冷的雪域中度过了一天一夜。

在第二天的夜晚，小队的煤炭燃料也消耗殆尽。

行走一天后，小队成员都十分疲倦，老七依旧没有恢复，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癫狂甚至加重了。

没有煤炭取暖，连热水都没得喝，狭窄的帐篷内，杨子不安地看着弟弟，按计划的话，他们应该快到雪域边境了。

“杨良，离出去还有多远？”

“快了哥，你别担心，”杨良看着他。

“好吧，”杨子觉得弟弟的眼神很怪，但他又饿又累，无力去思考。

杨良的身体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温暖，杨子靠着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哥，你累了，快睡吧。”

“我饿，睡不着，”杨子咧嘴道。

“睡吧，或许明天就有东西吃了，”杨良抱紧他劝说。

杨良的话语像有魔力，杨子在听完后，没过多久陷入了沉睡，但这次的睡梦很不安稳，或许是他太过饥饿，又或者是外界的风声太大。

杨子忽然醒了过来，他依旧靠在杨良身上，却温暖得过头，他想起身，但四肢酥软，无力动弹。

或许是太累了，他的眼皮半耷拉着，正打算酝酿睡意时，看到了黑暗下扭动的触手。

杨子的瞌睡没了大半，这时，他才感觉被靠着的杨良有问题，对方身体太过温暖，像一个人性保温壶。

也在这时，杨良低头，将温热的鼻息洒在他的颈后。

杨良竟然没睡……

黑暗下的触手在移动，杨子靠在杨良肩上，看着它们爬来爬去，数量是难以想象的多，而它们全都连接在杨良身上。

杨子感到一阵眩晕，他怀疑自己和老七一样出现了幻觉，恐惧令他身体僵硬了起来。

“哥，”耳畔突然响起杨良的声音。

杨子的头被托起，他就这样看到了杨良此时的模样，透红的皮肤，空洞而巨大的眼睛，有数只触手攀在他两侧，帐篷内的一切都变成猩红色。

“快睡吧，”那怪物穿着杨良的衣服，拍拍杨子的背，再次抱紧了杨子。

带着这份恐惧，杨子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杨子醒了过来，杨良正靠在他睡觉，体温是正常的，他以为自己做了噩梦，渐渐放下心。

经过一晚的修整，一行人变得更饿了。

低质量的睡眠并没有让他们回复多少精力，杨子看出两个队友的疲倦，就连疯掉的老七也变得安静了。

“我已经走不动了……你们走吧，”在今天之前，二毛拒绝了跟队，他又饥又渴，再无力气跟上队长的步伐，“我已经放弃了，队长。”

“二毛，”大赵叫着战友，随后看向杨良，“队长，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说实话，我也感觉快走不动了，”

“必须走，”杨良说。

“可我太饿了！”二毛崩溃。

“……”杨良沉默片刻，才说：“那吃点东西。”

“我们哪里还有食物！”大赵脸色难看。

“没有食物但有肉，”杨良不以为然，他拉来捆住的老七。

因为长时间捆绑，血液不通，老七的手臂已经乌青发紫，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现在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其余三人瞬时明白了杨良的意图，一边是人性，一边是求生。

在意识到那是快活肉后，大赵和二毛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唾沫。

杨子也很饿，但他接受不了吃掉活人的肉，他惊恐地看向杨良，想起了昨晚的噩梦。

“他的手臂已经坏死，只要砍掉一条，我们就有食物了，”杨良看向二毛，继续说道：“他杀了六子，现在又疯了，我们现在是给了他活下去的意义。放心，砍掉一只手后，他不会这么快死的。”

“这，太疯狂了，”二毛犹豫。

“你不是很饿吗？我相信大家都饿了，是暴风雪耽误了我们行程……我们只差一点了，难道要在这里放弃吗？”杨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