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你怎能如此冤枉我,兰馨和离,是她自己提的,让位给玉湖,也是她自己说的,又不是我逼她的呀!”薛太太哭着喊起了冤枉。
林银屏又大大的啐了一口,继续噼里啪啦的骂人:“要不是薛玉湖和董永琏勾搭成奸,叫她伤透了心,她会自暴自弃、不顾名声、主动提出要和离么?归根结底,你亲闺女就是祸害源头,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她还想嫁进董家,当我林银屏的大嫂,我呸,她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她配么她!”
一面骂,林银屏一面拿眼看薛玉湖,劈头质问道:“薛玉湖,你自己说,你配么?你配么?你配么?!”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继薛太太被骂哭后,薛玉湖也掉起了金豆子。
妻女接连被羞辱,薛老爷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更别提满脸褶子的薛老太太了。
薛老爷正想说‘咱们先回家’,林银屏的毒舌已喷到了他身上。
“还有你,薛大人,你也算个当爹的?亲闺女在婆家受尽了欺辱,你可有替她说过一句话,出过一回头?但凡你护着些,我大嫂能一天天熬油似度日么?”
今晚的月色不错,一个也是骂,两个也是骂,别人都骂了,单独落下薛老太太也不好。
林银屏是个一视同仁的性子,所以,她怼完薛老爷,又朝薛老太太攻击开了炮:“听说我大嫂和薛玉湖,都是自小养在你屋里的,我大嫂被你‘养’的温柔贤淑,怎么轮到了薛玉湖,就变成了这副德行?你老人家和这个孙女有仇么,怎么专门把她往歪路上养啊……”
薛太太和薛玉湖心术不正,满肚子都是毒水。
倘若薛老太太和薛老爷稍微对薛兰馨上心些,她也不会在被陷害之后,就被薛太太母女迅速下手弄死。
重来一世,薛兰馨先下手为强,除了早已叛主的绿丝,又主动设下陷阱,引薛玉湖和董永琏跳进来,这才暂时解了隐藏危机,薛老太太和薛老爷会爽快同意薛兰馨和离,肚子里也是各有盘算,才不是真的想救她脱离苦海。
要是真有那个长辈慈心,还用等到今时今日?
说到底,薛兰馨这些血脉至亲,还不如完全没有呢。
“都给我赶紧走,别脏了我家老太太的地方!”林银屏把薛家人挨个骂了一遍,便继续接着撵人,“都是薛玉湖不知检点,才气得我家老太太浑身不舒坦,我告诉你们,我家老太太要是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我和你们薛家可没完!还不给我立刻消失,怎么,还等着我扫榻相迎,把你们奉为贵宾么!”
林银屏嚷骂的声音非常高,便是屋里的董老太太有些耳聋,也听的一清二楚。
“你也没少气我!”林银屏不在跟前,董老太太顿时一拍大腿,气冲冲的嘟囔了一句。
对儿媳妇大有意见的董二太太,立刻附和了一声,同仇敌忾道:“当初,我就说,这门亲事不能做,她跋扈厉害的名声,在勋贵圈里是出了格的,偏老爷不听劝,执意给琦哥儿定了她。”
“糊涂!你也给我闭嘴!”
二媳妇附和的一番话,叫董老太太不喜反怒:“长公主府的联姻,是咱家想拒就能拒的么?万一长公主记恨,在官场给你男人穿小鞋了怎么办?老二可是咱家唯一的顶梁柱,他要是也倒了,我们董家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被婆婆斥责一通的董二太太,扁着嘴不吭声了。
董老太太想了一想,又道:“她脾气厉害是不假,但只要她向着咱家,向着琦哥儿,便是性子泼辣些,我也认了。”
董二太太忍不住再辩驳:“今儿这遭事,您老不允琏哥儿夫妇和离,她张嘴讽刺,闭嘴要挟,可半点没向着咱家。”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董老太太狠狠瞪了二媳妇一眼。
话一出口,董二太太就自感失言
被晚辈蹬鼻子上脸,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是要恼的,她刚刚的话,无异于往伤口撒盐,婆婆不生气才怪,是以,望着董老太太凶巴巴的眼神,董二太太又讪讪的闭了嘴。
“唉,琏哥儿两口子的日子,眼瞅着是过不下去了,一个月里头,琏哥儿能往正房住两回,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再这么僵下去,别提已经圆房三年,就是再等三年,兰馨也不一定能生个嫡子出来,罢罢罢,他们和离了也好。”烛光摇曳,董老太太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想通了一般。
董二太太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张嘴:“那薛玉湖怎么办?毕竟是琏哥儿的人了,到底是叫她进门,还是……”
“她是亲戚家的姑娘时,我不好把她怎么样,她要真愿意进门当妾,呵呵……”董老太太冷笑一声,神色难得一见的厉害狠辣。
福安堂外。
撵走了薛氏一家四口,林银屏看着薛兰馨,说道:“外头挺凉快,我们略散一散?”
薛兰馨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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