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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室之内

天井中忽然响起一阵鞭炮声,众人向外看去,一队人手中拿着锣鼓,铿铿锵锵敲打起来,一刹那热闹非凡,又听得一声高昂厚重的响声——唢呐后来居上,直吹得人人心头一震。

司仪朗声说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成亲!”言罢,立时便有弟子拿出准备好的红枕用作垫子,摆在后厅地上。公孙止就携了新娘的手缓步下台,座中众人均各站起身来,跟着他一同向后堂走去。

两人跪在软软的蒲团之上,公孙止低声道:“曼儿,你开心么?”那美妇听他叫唤自己小名,心中甜蜜,忍不住左手掀起盖头,露出一双尤为清澈的眼睛脉脉看他,应道:“止哥,今日不会有人比我更开心啦。”

见到两人你侬我侬的缠绵,端的是如胶似漆,你怜我爱,杨过心想:“公孙止就算骗她,两人的感情也是真的,如此的男欢女爱,我真没理由多管闲事。”

公孙止心意激荡,除却一个地方坚硬如铁,周身都是软绵绵的,在他的眼中,那美妇的眉眼、红唇、纤手,每一处都令他如癫似狂,都构成肉眼可见的欲望,几乎就要将她推倒在这礼堂之中。

“大礼开始!一拜天地!”

围着的一干人主动让出两个位置,美妇拉着痴痴的公孙止转过身位,俯身朝太阳方向跪拜。公孙止作势随意一拜,起身之时,见她仍是高高翘着臀部向下磕头,实在忍耐不住,上手捏了一把。众人本以为他是个古板守礼的道学先生,现在见他原来蔫坏,大都起哄喝彩,马光佐更是嘿嘿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呦!等待会儿入了洞房,还不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美妇轻轻锤了公孙止胸口一下,她满脸通红,幸好戴着布头,使旁人瞧不见她的娇羞模样。

“二拜高堂!”

……

“夫妻对拜!”

两人互望着,仿佛这道红屏障就不存在一般,深情凝视对方。公孙止微微颤抖,兴奋到不知所以,缓缓说道:“曼儿,我会永生永世保护着你,一直待你好,绝不让你被人欺侮。”那美妇只比他更加的激动,幸福无比,盼得立马拥进他的怀里,细声道:“咱们拜吧。”

正当礼成之际,突然之间,外面哐哐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杨过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竖耳一听,便已知道这得是由三个人发出来的,只是这一声声高低参差的踢踏声中,似乎隐有着他十分熟悉的节奏,他瞿然一惊,却道自己是看着别人成婚,心中多想。人人都是转身看向门口,公孙止也停了跪拜,拉紧那美妇的手,准备看看来者究竟何人。

马光佐本正和杨过哥俩好,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他虽说得粗鲁,杨过却也能接得上话,此时杨过忽地就没了动静,他心中诧异,再见时,杨过已然死死盯着门口不放。马光佐顺着他的眼神随意望去,本道杨过大惊小怪,一见之下,竟舍不得再将目光离开,死死定在原地。

只见来人秀发飘飘,行走若风,自带一股冷艳气质,只有一件从胸前到臀底的乳白连衣短裙包住私密部位,除此之外,全身上下皆是片衫不挂,就连鞋子也未穿上,光着两只嫩嫩白白的脚丫,踝上戴一银质环带,绑着小小的铃铛,每走一步,叮叮当当的响声就绕梁不绝,极为好听。

这人正是小龙女!

此间的人物,多有几位异域高手,不是熙攘为名,便是权欲甚重,还有一心只想着练武的,可就是不怎么亲近女色,对□□没有多大兴趣。但见潇湘子、尼摩星等人均是脸上变色,几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竟当众作出忸怩神情,都是存着一颗爱恋之心。说也奇怪,他们心中并无任何龌龊想法,见她穿得暴露,却想脱了身上衣服给她披上,好好保护眼前这个绝美少女,生怕她受到半点委屈,竟将身旁的男子全都当作了敌人,拳头攥得咯咯直响。

杨过晕乎乎的脑袋被当作了阴天的旷野,风来,雨来,片刻间湿湿辘辘。骤然一声惊雷,炸得他嗡嗡乱乱,如一条弹簧被压得振动,待到复了形,则也回过神来,见得真是小龙女无疑,又看她正朝自己奔来,陡然间大喜不能自已,满口大叫:“姑姑,姑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小龙女好像嫦娥奔月,往他身上轻盈一跳,双臂灵巧勾住杨过脖颈,白皙而修长的小腿刚想盘住杨过,却发觉身子腾空,被杨过带着旋转起来,转了几个圈圈之后方才停下,但仍是被抱得紧紧的。小龙女心中思了无数次他来亲自己,哪知他只管熊抱,手臂愈箍愈紧,像是生怕下一刻自己就要不见一般,肩头暗暗生疼,忙娇嗔道:“过儿,你弄疼我啦!”

杨过猛然一惊,急忙松开。这一微松,小龙女得以挣脱,右手仍是揽住他的脖子,左手却伸去摸他的脸颊,道:“过儿,你怎么不亲我?我要你亲我!”杨过看着小龙女嘟起嘴的嗔相,当真是为她死了也愿意,暗骂自己笨蛋,旋即向她唇上深深一吻。这一吻之下,芳香四溢,仿若置身万花丛中,险些灵魂出窍。

两人旁若无人地唧唧我我,行到乐处,半点没有想到此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小龙女欲拒还迎,杨过顺水推舟,伸手去宽解她的衣带。杨过突觉小龙女肩上冷冰冰的,再一摸,却是光溜溜的肌肤,他大吃一惊,把她放开,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大片大片的肌肤显现,与那日所见春宫图上的装束何异?当下也不多问,立马脱了身上长袍,帮她披上,站直身子替她遮挡。

小龙女不解其意,道:“过儿你干嘛?我可不穿你这衣服,丑死了。对了,你快瞧瞧,我这身打扮可好看么?”说着香肩一溜,脱下长袍,原地转了一圈,对他盈盈一笑。

杨过见她真心欢喜,眼底清澈如水,天真无邪得像个讨父母欢心的小女孩儿,又怎么会把她与那等龌龊之事联系在一块儿?心中五味杂陈,正要回答,突然想到自己竟忘记询问小龙女是否受伤、为何人所掳,因之忙问道:“姑姑,你受伤没有?中什么毒了吗?”小龙女道:“我没受伤,也没中毒,有一位陆先生,他待我极好,这身衣服,便是他送与我的,说是最合适我穿了。”

小龙女这身暴露装束,的确是那位单手玩珠的陆先生送的。

且说那日英雄大会上,小龙女正端坐着看杨过打擂,为之担忧,为之心急,突然间一股尿意袭上心头,问了身边人茅厕何在,便匆匆跑去了。

哪知这茅厕条件实在太差,不但臭气熏天,屁股也需蹲在一个葫芦孔状的地方,免不了与之亲密接触,小龙女生性好洁,如何肯在这里解决?久而久之,小龙女双腿夹拢,涨了一张脸通红,眼见快要憋不住了,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此时众人俱在看那擂台比赛,后山树林定是空无一人,我何不去那儿?

终于双足飞动,奔到后山。此地流水潺潺,柳岸花堤,只有一声幽甚一声的莺啼。她探明了四下确是无人,终于褪下裙子。

解决完毕,压抑许久终于水泄而出,心中说不出的畅美,拿出手帕擦了,就要把裙子提上。

便在此时,小龙女只觉喉咙有异,不由自主大声咳嗽,随之双眼一酸,泪水不绝涌出,整个人软绵绵的,晃了几晃,好像喝醉的人一样向前倾倒,登时不省人事。

翌日醒转,恍恍惚惚,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时辰了,却发现屁股底下软绵绵的,身在一张大床之上,床帘样式精美,以淡紫色的绸缎编造。左侧乃一小几,右侧有一烛台,天花板、地板皆用木质,乃是客栈的布局。小龙女刚想起身,却发觉全身发麻,使不上劲,撑起九十度的手肘又摔成平角,脑袋轻轻落在枕上。她又运功发力,但小腹中一点内力也无,好像全被抽干了一般。

嘎吱一声,房门忽然打开了,霎时间好像有微风吹了进来。缓缓一人走进,但见他文秀典雅,俨然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公子,他见小龙女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刻不放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有疑惑,有怒气,便道:“醒啦?”说着,将手中饭菜提到桌上,一盘盘依次摆开。

小龙女见到来人是个年轻男子,她被先后被霍都求亲、甄赵下计,心想只要是个男子大致都惦记自己的美貌,这一晕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莫非自己早已被他玷污了么?急忙往摸被中去,待到查明无误,才知道他没有碰过自己。

那公子整理杯盘,道:“你起不来身,我喂给你吃吧。”

小龙女冷冷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见他走来,下意识抬手想要防御,但手刚一抬到胸的位置,便无力地坠下。

“张嘴。”

那公子端了个大板,上面盛了两三个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小龙女心道:“他多半不怀好意,饭里不知道加了什么药,我可不能上当。”轻轻摇了摇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她注意到板上菜式,仍是和自己昨日在客栈吃的相似,不是鱼就是虾,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更是说明,此地至少未出江南,她还没被拐出多远。

那公子见她不吃,便马上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又挑了一口鱼肉送到嘴里,边嚼边道:“这下该放心了吧。”旋转筷子,把筷尾作筷头使,又夹了一口鱼肉,放在碗边的勺子上,再浸入碗里勺了一口鲜汤,送到小龙女嘴边。

但小龙女仍是摇头,缩头缩脑,把眉头皱成一团,好像小狮子毛的模样,摆起脸色,极其嫌弃地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