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真的想直接问清楚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可是又难以启齿。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她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妻子？

他眼底浮起一抹无奈：“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并没见过她的样貌……”凤战头枕在她腿上，仰头望着她那清秀又温软的脸庞，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出现的时候只是一条蛇的样子……我其实是和一条蛇拜堂的……”

“拜过堂？”她眼底一紧。

“如果不拜堂，她怎么会救我？当时我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意识，只能被我的手下和那条白蛇摆布……当然我发誓，我当时的尸体无法动弹，自然无法和一条白蛇成亲……拜堂不过是一个过场……南樱……”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的手掌心覆盖在他的脸上：“我发誓，我的身体是干净的……”

“这么说，你是被那个蛇域女皇强抢了？”姬南护拧眉。

凤战脸颊划过一抹无可奈何：“可以这么说。我本是该死之人，能活过来都有赖于她的恩泽。我对她只有感恩，没有任何别的情愫……”

他能这么说，姬南护终于松了口气。

“她为了救你力竭而逝。所以你才会来到远征军的军营里，寻找她吗？”她又问。

“也不全是为了她。我还有自己家里的事。”凤战道：“如果不找她，蛇域的人不会放过我……人生平白无故多了一个道德的枷锁，很难受。但是想到人家赐予我新生，我总要回报人家一二。”

“好了，我明白了……”姬南护道：“我相信你。”

如此坦白了心绪，姬南护心情变得大好。

他们或许不一定有以后，但是相处的时候能避免误会，也会在彼此心底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她洒脱地笑了笑：“你饿不饿，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吧。”

他摇头：“不需要，我只要你陪着我……”

“不行，你虽然被妖化了，但是也是有血有肉的，再不吃东西，你会饿死的……”她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凤战无声叹息。他不需要吃东西，他只要吃她的精气便可以存活。

只是……忽然之间，他不舍得了。

姬南护离开后，一条蜿蜒的小黑蛇遛了进来。

小蛇嘴里一张一合竟然发出了一个少年的声音：“殿下，你好点了么？”

凤战目光长久地睇着姬南护消失的门口处，眸底若有所思。

小蛇昂着蛇头，幻化成一个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头发扎着一根红色的发绳，容颜和他的主子一样都是俊逸非凡：“殿下，为何不像是其他被妖化的人一样，找个女人取了元阴？这样您就可以快速回到您的身体里，当您的秦王了……”

凰韶安翻身潜入水中，蛇尾在水池中搅动一番：“留川，将来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人，你便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动她一根头发丝，都是舍不得的……”

“可是……您不肯碰别的女人，只靠着每日吸一点姬姑娘的精气，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您再不回去，可是要耽误咱们的计划的……殿下？”

水面变得异常平静。

原来殿下已经变为黑色巨蟒沉在水底，并未听到他说什么。

“殿下，我还是回去告诉道生一下吧……”

留川化为一条小蛇，从温泉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