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如今是霉雨季节，阴霾的天空笼罩着葱茏的山城。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姬南护望着晦暗的天空，心里多了一丝隐隐的忧虑。

第二天早上，凤战早早把她叫醒，他们该启程去京都了。

小五在阿柔的搀扶下，来跟姬南护话别。

“老大……当时城破的时候，我们开始了乱战。有的人战死了，有的人侥幸逃出去……估计只有回了京城，看到备案，才知道多少人逃回去了……这一仗，光耀军损失惨重……不过虎贲军却保存完整……皇家还是看不上光耀军，只是把我们天盛人当成随意丢弃的棋子……”小五叹息一声：“我已经心灰意冷。”

姬南护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要气馁。光耀军是为了掩护虎贲军和大皇子的财宝撤离才会牺牲的。朝廷总得有个说法。我有别的事，不能和你同路了。你们回去后，尽快去军备处报到，我们在京城会合。”

“报到？我们战败了，会不会被清算？”小五有些担忧：“我还在犹豫是回京报到呢，还是带着阿柔回老家种田……”

“我们战败不是耻辱……五万人对抗三十万叛军，死战到了最后，不仅不会受罚，还应该得到升迁……听我的，一定要回光耀军军备处报到。只要光耀军还留有一个战士，番号就能保住……”

天盛人组成的光耀军，是天盛历史上战功最为彪炳的部队，可以和虎贲军抗衡。

天盛的军法规定，全军覆没，无人生还的部队，将会永远取消番号。

光耀军不能在他们手里被削了番号。

“是。老大。”小五对姬南护敬了个军礼，便带着那些释放的战士还有他的妻子阿柔，从官道离开。

——

姬南护望着战士们远走的背影，心里太想跟他们一起走了。

可是……她被凤战困住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准备上马车。她必须回京城，不管是被凤战裹挟着走，还是自己走，都要回去。

光耀军，哥哥，都是她无法放下的最重要的事。

两辆马车，五个人，如何分配是个难题。

凤战越过她的肩膀，直接上了第一辆马车。

姬南护本来要跟过去，却被裴楠拉住了衣袖：“姬姐姐，公子让我们两个女人坐一辆马车，留川当我们的马车夫。”

姬南护有些惊讶。

本以为凤战会把她带在身边，顺便在路上亲热一番。

没想到，他眉目清冷的，似乎不再对她感兴趣。

裴楠道：“姬姐姐，公子为了迎娶你，亲自送你回京城。公子说了，这一路上你们是未婚夫妻，他想尊重您，所以婚前还是避嫌……”

姬南护：“……”他倒是装的一本正经的，其实不过是道貌岸然的混蛋。

裴楠已经搀扶着姬南护坐进马车，留川也跳上马车，扬鞭一甩两匹马的屁股，马匹嘶鸣一声，便朝着城外飞奔。

凤唳不情不愿地上了凤战的那辆马车，充当了马车夫，赶着马车追上了留川驾驶的那一辆。

留川是一个很好的御马高手，马车行的又快又稳。

裴楠掀开窗帘看了看后面那辆马车，哼了一声，道：“公子虽然要避嫌，但是我敢打赌，他忍不住的……姬姐姐你知道吗？每月蛇类都要有好几次发情期……发情期的雄性没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