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焕卿含情脉脉的望着汤池内昔日桃林深处的女子,笑得有些痴:“朕与这酒,与这桃花,都有一段故事,晚上朕讲给你听!”
顾沛蕖笑着点点头,自己何尝与这酒,这桃花,没有一段故事呢?只是这故事里还有一个身穿银甲白袍的将军。
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在渔阳时的欢快时光,脸上漾着丝丝甜笑。
宇文焕卿径自走进了内间的小汤池吧玮元抱了出来,擦干了身上的水,穿戴好了衣物抱在怀里。
他走出来对顾沛蕖说:“朕抱着玮元在回廊等你,你整理好了就出来吧!一定要把头发擦得干些,千万别染了风寒。”
说罢,他抱着被他裹得像个粽子似的玮元走去了回廊。
倚画看着走远的宇文焕卿,渐渐起了身,准备侍奉顾沛蕖更衣,
顾沛蕖用白绢巾擦干了身体,又将头发裹上了。
她穿好内衫,任由倚画为她更衣。
整理好一切,顾沛蕖坐到贵妃椅上,用干爽的棉布将头发一遍一遍的擦干。
倚画见此,张了张嘴又没出声,最后似拿定了主意,轻声地说:“娘娘,奴婢不明白,皇上待你这样好,事事都护着您,宠着您,难道娘娘对皇上就一点都不动心么?奴婢觉得那个澈公子哪里都不如皇上!”
倚画说完便切切地施了一礼,快步地独自向回廊而去,径自出了沐清坞。
顾沛蕖听完倚画的言语自然是一怔,她心绪难宁的问自己:难道自己对这样的宇文焕卿一点都不动心么?
“苒苒,你好了没有?”
远处传来了宇文焕卿恰若流水激石的清越声音,顾沛蕖一个激灵,迅速地答道:“来了,臣妾马上就来!”
她披上放在一旁的绛红流光锦的兔毛斗篷,戴上了斗篷上的帽子,急急地向回廊走去。
宇文焕卿听到脚步声,一回头便见顾沛蕖姗姗而来。
本就皮肤若凝脂般白皙的她被绛红白兔毛的斗篷衬得越发的娇媚可人,而且她白皙的脸庞因温泉的蒸腾竟惹上一层红晕,这些落在宇文焕卿眼中自是美人入目,越发可人。
而在玮元眼中,这便是喜庆讨人喜欢的可心儿物件,她拱着身子奔着顾沛蕖的绛红斗篷上那一圈雪白的兔毛而去。
宇文焕卿见玮元要找顾沛蕖抱,便将玮元送到顾沛蕖的怀里。一个弯腰送,一个抬手接,玮元又向顾沛蕖那帽子上的兔毛奔去,顾沛蕖和宇文焕卿两人竟隔着玮元撞了一下。
宇文焕卿怕她摔倒,一只手将她揽了过来,而玮元两只小肉手却漆在她头上的那斗篷帽子上,就是死不撒手,害得顾沛蕖只得靠在他的怀里。
宇文焕卿低头间便见顾沛蕖那娇媚可人的脸庞还有那莹润的嘴唇。自然而然,他便将吻落在了顾沛蕖的双唇上,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吞吐吮吸间,顾沛蕖便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里。
她此时在想自己为何没有激烈的反抗他呢?是怕碰到玮元么还是自己本身对宇文焕卿便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忽而,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拍在了两人的脸上,耳边还传来玮元甜甜的笑声,宇文焕卿赶紧抽身离开。
用手揉了揉被玮元敲打的腮帮子,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小公主。
顾沛蕖则低着眉眼一脸尴尬,最后还是忍不住嗔怒道:“皇上,你能不能克制下你自己?能不能不要在玮元的面前丢脸?她还是个孩子!”
宇文焕卿见顾沛蕖嘟着嘴十分生气的模样,眼角漾洒着笑意,他风淡云轻地说:“她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所以也算不上丢脸!好了,苒苒,我们走吧!”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刚才有失分寸,怎可在玮元面前与她如此亲昵,如此说不过是掩饰尴尬罢了!
言毕,他便一手拥着顾沛蕖,一手抱着玮元出了沐清坞。
而后三人便乘坐撵轿回了紫宸宫,在回紫宸宫的路上,顾沛蕖时不时偷偷瞟一眼宇文焕卿,思量一下自己与南宫澈,自己与他之间的那些情思。
她自然是心烦意乱,她解释不了自己对南宫澈亲昵举动那么排斥的原因,她也解释不了自己对宇文焕卿听之任之的原由,但是她的心在告诉自己,她爱得是南宫澈,她想和他去过天高海阔,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是宇文焕卿穷尽一生都无法给她的生活。
忽而,她耳边又环绕着南宫澈的那句质问‘我不知道你爱我是因为单纯的爱我,还是因为你厌倦了宫中的生活在我这寻求慰藉?’
顾沛蕖无奈地敲了敲头,暗叹自己这是怎么了,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坐在一边的宇文焕卿见顾沛蕖的举动如此怪异,不禁生出了疑问:“你在想什么?苒苒!”
“啊?没有!”顾沛蕖忙收敛的心神,将玮元抱到自己的怀中,看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的小娃娃,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顾沛蕖漫不经心地问道:“皇上,你今日怎么把玮元给抱出来了?”
宇文焕卿摸了摸玮元的小脸,脸上显出一抹愁思:“朕不打算让郑雪如继续抚养玮元了!”
顾沛蕖此时知道,上次恶犬一事,宇文焕卿和自己一样都怀疑是郑雪如所为。
原来,此时,帝后已经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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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觉得自己爱得是南宫澈,其实呢?身体不会说谎啊!
萧璟虞:乾朝萧贵妃,被称为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