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向门口走去,苏月也不明所以也跟了过去。
宇文焕渊一到门口,只见李元等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在那哭天抢地的喊救命求饶。
他见雪灵娈一把从李元手里将金宇腰牌拿了过来,甚是嫌恶地盯着他们。
宇文焕渊没有想到雪灵娈会真的来找自己,倒是有几分欣喜:“灵娈姑娘!”
雪灵娈微微一抬头,见宇文焕渊束着青玉发冠,一袭墨狐披风站在雍王府的门廊下,正目光清澈地盯着自己。
只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华丽的衣服,面容秀美,也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的打量自己。
这种眼神让雪灵娈很是反感,她清冷而幽怨地瞥了一眼那女子,她以为这边是宇文焕渊的王妃或者妾室,她面上一冷,言语清冷的说:“你这的门槛太高,我高攀不起,告辞了!”
不等宇文焕渊回答她便转身离去,决绝而冷漠。
宇文焕渊见李元等人激怒了她,而她方才看苏月的眼神又有怨怼,知道她生了误会,伤了颜面,所以才切切地要离开。
他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扯住雪灵娈,轻声而温柔的说:“灵娈姑娘,你不要生气。府上的奴仆不懂事,本王一会儿就责罚他们。你好不容易来趟锦陵,怎能不到我府上坐坐呢?”
雪灵娈甩掉宇文焕渊拉她的手,娇嗔地说:“你是敬亲王,我只是庶民,即便是你同意了,你门口的那位夫人也未必应允。我还是到客栈讨酒喝茶的好!”
宇文焕渊见她眉眼中蓄着丝丝怒意,而话语中还泛着酸味,淡然一笑:“灵娈,你误会了。本王尚未婚娶,没有王妃,没有良娣,没有妾室,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她叫苏月,是宫中掌锦司的女官,到此是有公务与本王商谈。”
说话间,他将雪灵娈搬转了过来,切切地盯着她那双寒凉隐着淡淡杀气的桃花眼,但他不知自己的眼神中却含着脉脉温情。那是多日不见的久别重逢之喜,也是难以言说的莫名情愫。
他的眼神也感染了对他颇有好感的雪灵娈,她一喜竟想摘下面纱。
宇文焕渊想到掌锦苏月也在,她许是见过景妃顾沛蕖的,若是看到灵娈的相貌岂不是会疑惑不解?
他一把将雪灵娈拢了过来安置在自己怀里,用披风挡着。他温柔的将面纱给灵娈复又带上,柔声的说:“灵娈,苏月是宫中人,是见过景妃娘娘的,你二人如此相似,你不宜让她瞧见!”
雪灵娈靠在宇文焕渊的怀中竟然心跳的厉害,脸上也飞上了一层红霞。
她戴好面纱赶紧闪身出来,甚是局促地说:“既然如此,我还是走吧!你若是有空可以来醉云阁找我,我在那订了客房。”
宇文焕渊见她还是要走,复又不依不饶地将她拉了回来:“在雪灵谷的时候,本王就说过若是你来了锦陵,本王要尽地主之谊。而今你来了,怎好让你住到外边?”
言毕,他拉着雪灵娈便往府中走,经过苏月的时候他吩咐道:“苏掌锦,你先回宫吧。本王有点事情要处理,而后本王再进宫找你,一同面见皇上。”
此时的掌锦苏月与一众敬王府的家仆早已被方才的一幕幕惊得目瞪口呆。
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举止暧昧,看来是关系匪浅,而今敬王殿下又执意将此女留在府中,这因由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苏月会意地点点头,便径自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宇文焕渊见苏月已走,便急急地领着雪灵娈进了王府。
敬亲王府管事彭续听到动静,自然赶了过来,却见殿下从府外领回一个姑娘,他虽然心中狐疑但也不敢多问,便低着眉眼静等吩咐。
宇文焕渊见彭续来了,便想起了方才坏了事儿的看门小厮李元等人,自然是气急:“彭续,你将方才在门口对灵娈姑娘无礼的小厮悉数打发出去,本王的府邸不养眼睛冲天长的奴才,南宫暗影府的看门小厮就很张狂,不成想本王府上也有这样的人!赶紧打发了!”
彭续小心地觑了一眼宇文焕渊身边的姑娘,不成想殿下居然会为了这个女子动了怒,他赶紧赔着笑脸说:“奴才知道了,奴才一会儿就去处理这件事!”
宇文焕渊边拉着雪灵娈的手往府内走,边吩咐道:“另外,你令府中的婢女为灵娈姑娘收拾一间上房出来,将屋子烧的暖和些。还有打点好一切后就让她们悉数退出来,不要在房间里走动扰姑娘清净。”
雪灵娈看着眼前的宇文焕渊竟然觉得心中一暖,不想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有心悸之症,最见不得人多嘈杂,夜里也最怕被人打扰而心惊。
宇文焕渊复又看着雪灵娈说:“灵娈,本王一会儿要进宫去办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所以可能赶不及回来陪你用午膳,你自己多吃些,也尝尝我府里厨子的手艺。晚上你我二人在把酒言欢!”
雪灵娈听此,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我还是走吧!我也不习惯在这里,这府中上下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怪不自在的!”
宇文焕渊看着单纯,不谙世事的雪灵娈,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弧度:“你是本王的朋友,本王是这王府的主子,你自然也是。只有他们不自在的份儿,怎会有你的?安心住下,你在这想干什么都成!”
雪灵娈从小到大都是在雪灵谷长大,对她嘘寒问暖的除了师父雪红绡便是师兄凌霄,其他的师弟师妹因她性子清冷与她来往的并不多,至于其他弟子对她也只有尊敬罢了。
而今,宇文焕渊对她如此的无微不至,倒是让她感觉到丝丝温情,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的珍贵。
“彭续,本王许是不能赶回来用午膳,你吩咐厨房将他们的拿手菜悉数做了来,供灵娈姑娘品尝!”
宇文焕渊眼含笑意看着受宠若惊的雪灵娈:“不用这样,太麻烦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再者我可以自己出去吃。”
“灵娈,在雪灵谷的时候你即便想杀我,还不是为我送酒送肉么?如今你既然来了本王府上,本王自然要盛情款待才对啊!”
雪灵娈见宇文焕渊提起自己追杀他的事,来不及细想便急急辩驳:“谁说我真要杀你的?我不过是吓吓你罢了!”
宇文焕渊听此不禁暗喜,一脸坏笑地说:“哦?原来你只想吓吓我啊?看来你是舍不得杀我,对不对?”
雪灵娈脸颊上的娇红好似染了蔻丹,又红了一层,她不理会宇文焕渊开始四处打量这敕造敬亲王府。
只是她那双含了一丝冷漠却蕴了几重温情的桃花眼,在宇文焕渊的心底生了根,似开出了无数桃花,装点了他不曾有过的春天。
紫宸宫的宣仪殿,今日的火炭烧得尤为旺盛,那黄铜鎏金的炭笼似被烤出了暗红的艳云。
旁人若是进了宣仪殿会觉得闷热难耐,而此时高座上的宇文焕卿则披着披风,面色苍白直觉寒凉。
许是昨日从沐清坞出来着了凉,他夜里便发了高热,染上了风寒。但是即便他头疼欲裂,他还是坚持听完了早朝,而今他正在改折子,他想早些批改完便可早一点回函恩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