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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桃之灼

简严见宇文焕卿精神不济,而且此时还发着高热,心中自是担忧,赶紧再次劝解:“皇上,今日就别理政了,回寝殿歇着吧!你总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啊!”

宇文焕卿摆摆手说道:“朕不碍事,再者说裴济不是在煎药了么,朕喝完药很快便会好了!咳咳…”

只是,他一阵绵长的咳嗽声还是暴露他此时有多难受。

简颂步履匆匆地闪身进来:“启禀皇上,敬王殿下与掌锦苏月殿外求见!”

简严无奈地瞪了一眼不懂转圜的简颂,复又规劝:“皇上今日就不见了吧,等您病好些再见也不迟!”

“他二人一同前来,怕是已经查出了真凶!简颂,传他二人进来!咳咳…咳咳…”

简严见劝不住也没办法,赶紧递上了一盏茶让他润润嗓子。

宇文焕渊一踏进宣仪殿便感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他笑得爽朗:“不成想皇兄这里居然这样暖和!”

说完便将披风脱了下来交给了简颂,与苏月一起上前,俯身参拜:“臣弟拜见皇兄,微臣拜见皇上!”

宇文焕卿停了朱笔,无力地倚靠在龙椅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免了!可是朕要你二人查的事有了结果?”

宇文焕渊觉得皇兄声音沙哑而且有气无力,赶紧抬头向上看来。

只见宇文焕卿脸色不佳,面颊暗红,似在发着高热,殿内如此暖和他还披着披风,显然是感染了风寒。

宇文焕渊瞥了眼那一摞奏折,担忧地说:“皇兄,你可是病了?传御医没有?若是不舒服今日就别理政了!”

宇文焕卿闭着眼睛显得十分的疲惫:“朕没事,昨日着了冷风,不成想居然就染了风寒。焕渊,你与苏掌锦是来禀报百福蝴蝶被的结果的吧?”

宇文焕渊与苏月对视一眼,二人打算赶紧将此事说清楚,然后好让皇上安心休息。

掌锦苏月躬身行礼,朗声回禀:“启禀皇上,微臣带领掌锦司的绣娘,绣官比对了所有的百蝶图,在其中找到了四幅与百福蝴蝶被上绣法相近的,而后我们又反复比对了针法、绣线,最后确定此百福蝴蝶被的被面是绣音娘子宁训莫婉儿所綉!”

宇文焕卿睁开眼睛有几分惊诧地问:“莫婉儿?莫芊儿的妹妹?”

苏月郑重地答道:“是的,皇上,正是此人!”

宇文焕卿有些疲累的叹了口气:“她可是玮元的亲姨娘啊!怪不得‘她’不愿意在宫中陪朕,原来‘她’比朕早发现这宫中的人心已经坏透了!”

宇文焕渊虽然预见了皇兄的愤怒与失望,但是却不知道他此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他口中的她是指顾沛蕖么?

难道顾沛蕖与南宫澈真的有私情么?不,不会的,其中一定有误会。

宇文焕卿自顾自地又闭目养神:“焕渊,你且将证物在你府中保存,朕择日再来处理此事,切不要打草惊蛇。苏掌锦尤其你是那里人多嘴杂,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苏月谨慎地回答道:“请皇上放心,当初派他们去比对绣品,说的便是甄选珍品,为了公允起见才到敬王府进行比对,而且此事一直是秘密进行,微臣暗中观察过她们,倒都是安分守己的。”

宇文焕卿将披风往上拢了拢了,似已有困意,只是面颊越发的红润似高烧再起,他却掷地有声地吩咐:“传旨,百蝶图的冠首为宁训莫婉儿,赏赐珍珠一斛,如意一品,朕的亲赏择日进行。”

简严会意,而宇文焕渊和苏月自然也明白宇文焕卿想稳住莫婉儿的意图。

宇文焕渊见他病势稍沉,状态不佳,他心有不忍便回禀道:“皇兄,臣弟再无他事禀报,臣弟先告退了。”

宇文焕卿此时确实是头昏脑涨,他强打起精神:“焕渊,流民之事就拜托你了!朕过几日和你一道出宫去看看他们。”

“皇兄保养身体要紧,今日的奏折压一日也无妨。”

宇文焕卿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宇文焕渊赶紧给简严递了个眼色,简严会意:“皇上,奴才去看看裴御医的药煎好没有!”

宇文焕卿的鼻息微重轻轻地:“嗯。”

宣仪殿外一阵冷冽的寒风卷着残雪袭面而来,宇文焕渊面色冷峻:“简总管,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皇兄又怎么会染上风寒?”

简严深知宇文焕渊与皇上不仅兄弟情深,而且互为知己,向来是无所不谈。

他愁眉不展地絮絮道:“皇上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景妃娘娘。自从景妃娘娘得以出宫后,皇上便甚是伤情。其实宫中早有流言盛传‘南宫澈与景妃有染’,皇上他还为此杖杀了五名侍婢。可是昨日这流言又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此后,简严便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将事情发生的始末道了一遍。

宇文焕渊越往后听面色越沉重,他眉目如画间难掩些许闲愁,原来皇兄和顾沛蕖之间,因在意彼此而若即若离,进而生出的嫌隙,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他猜测两个清冷自傲的人一定是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愿问,所以导致误会越来越深,再有便是他要去探探南宫澈的口风,究竟是什么事?他怎会和顾沛蕖牵连到一起呢?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简严,你此时就到芷兰宫去,告诉景妃娘娘,皇上因昨日从沐清坞出来染了风寒,宣她去侍疾。”

简严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无所适从:“这不是假传圣旨么?”

“本王又没说是皇兄让她去侍疾,你也不必说,你将此事告诉她便是了,她是一定会来的!”

在宇文焕渊的心中‘绿意’是善良的,善良的人又怎么会无视他人的善意呢?

简严心领神会,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奴才明白了,奴才即刻就去芷兰宫,然后再到毓秀宫宣旨。别人许是不知,但是奴才日日伴在皇上身边,自然知道皇上对景娘娘情深一片。就是娘娘她性子冷又倔强,总惹皇上伤心。”

宇文焕渊看着眼前激灵精明的简严,会心一笑,只是自己的心中隐隐有些波澜:为何每一个男子见到她,都好似被摄去了魂魄一般,都要为之神魂颠倒?

绮宵殿中,顾沛蕖慵懒闲散地窝在床榻上看书,只是她觉得今日书上的字像是生出了尖刺,扎得她的眼睛十分不适,她看了半天一页也未翻动。

脑中反复映现的便是宇文焕卿那落寞的背影,好似一漂泊无依的浮萍,萧索而孤独。这让顾沛蕖感到难过而无助,自然是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