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但是你俩用不着。”摄影小哥轻车熟路地指导,“站近一点,再近一点,新娘往新郎肩膀靠近一丢丢。好的——笑!”
卓裕扬了扬眉,“是她半道截胡,拉我过来的,您瞧,我衣服都来不及换。”
“西服不是挺好吗,结婚宴就是这么穿的,当提前演练了。”这位姐也是个能侃的主,再次核对两人身份信息后,问:“你们带结婚登记照了吗?”
轻轻抱住了她。
姜宛繁默默低了低头,声音有点晃,“你觉得我这房子怎么样?”
民政局。
“看到我吃不下饭?”卓裕走近,调侃问。
姜宛繁含蓄温婉,眼神熠熠发光。卓裕剑眉斜飞,一脸从容的喜悦。那种对未来的希冀,对当下的知足,都从他的眼神里崩裂而出。
“如果有一天,你非走不可。”卓裕平声,没有半点情绪波折,仿佛这就是认定的标准答案:“那不是你的错,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
正当她不明所以、忐忑不宁时,卓裕付诸行动——
平复了五分钟,她才若无其事地出来。
他刚揉过的脸有细微的印,眉深鼻挺,这会完全回过神,姿态潇洒从容,带着惯有的一丝不经。谢宥笛曾用一个土味词来形容卓裕这股气质:渣浪。
大概是下班心切,办事的姐动作格外熟练,一分钟不到,先是听到仪器类似于打字的哒哒声,然后两下沉而脆的盖章响——
“那你想干什么?”姜宛繁硬着头皮问。
“房子?”
飒飒西风过脸畔,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卓裕低沉的嗓音造炬成阳,在她耳边洒下温泉雨。
四点之后,主干道的车流渐增,姜宛繁很少有开急车的时候,掐着20分内赶到兆林大厦。
姜宛繁言简意赅:“下楼。”
姜宛繁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眼处。
笨蛋弟弟人靓心善,还特意发了个急件闪送。
这是姜宛繁很多年后都记忆深刻的画面,虽平淡,但安宁,万物萧条的冬日,暗沉天光的暮色里,藏不住卓裕汹涌浓烈的灵魂,在对她冉冉示爱。
姜宛繁握着手机,手心微微擦汗,“那你寄过来给我,我有点事,要做个登记用的。”
从民政局出来,姜宛繁被乍然变化的光线晃得眼晕。她稳了稳,挺淡定地说:“我去趟洗手间啊。”
“你的表情,好像是被我逼婚。”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等不及是应该的。”办事的姐笑眯眯地打趣,接过两人的户口簿、刚填好的表格,熟练地录入系统。
…
两声短促鸣笛,姜宛繁示意车停的位置。隔着车窗,她看见卓裕一路小跑而来,长腿西裤,条顺板正,哪怕天气不好,没了天然打光板,他的颜值与身材依旧很能扛。
姜宛繁就是被四点的鸣钟声撞清醒的。
过了很久,卓裕察觉到目光,转过头,神色又恢复平静,“想吃什么?”
“哟,原来是等不及了。”另一人开玩笑道。
姜宛繁心下更坚定了些,直接问:“你车停的远不远?”她抬手看表,“得快点,还有半小时下班。”
卓裕也挺淡定地答:“嗯,我等你。”
“好了,恭喜!”
“确实吃不下饭。”姜宛繁没什么胃口,想了想,临时起意:“要不去吃麻辣烫吧?”
看到照片,小哥诚不欺人。
“……”卓裕晃了晃脑袋,又拿手揉了两把脸,懊悔道:“我就应该放套正式点的衣服在车上的。”
姜宛繁拢了拢耳边碎发,真诚问:“给图吗?”
两秒停顿。
姜宛繁深吸一口气。
“你要户口本干吗?我知道啊,就放在咱爸的床头柜抽屉里。”姜弋在电话那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精神不振的派头,“爸妈现在不在家。”
卓裕煞有其事地又环视一周,然后“嗯”了声,“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试试吃软饭。”
电梯门关合,姜宛繁在门口站了会,低头笑起来。
卓裕八点半还有会议,没留太久。到门口时,他忽然又说:“对了,你有特别喜欢的房子吗?”
卓裕睨她一眼,“不是带了个我?”
冬日的天色暗的快,像堆叠的图层。姜宛繁一眼就看到倚在柱子后的卓裕,再黯淡的光感,他都能融入贴合,成为构图的主体。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嘴角浮扯淡淡笑意。
“哦哦懂了,作品登记吧,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寄。”
卓裕还有点没回神,没接话,神色深沉。姜宛繁推了推他胳膊肘,“别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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