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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战场(就,我来养他)

姜荣耀和向简丹坐左边沙发,卓裕一个人坐右边。

短暂安静。

卓裕说:“先给您道个歉,我和姜宛繁结婚的事,没有提前让你们知道,于情于理,这都做得不对。”

他起身,很正式地朝俩长辈鞠了个躬。

“别这样。”姜荣耀示意他坐。

“换位思考,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也一定接受不了。”卓裕抬起眼,目光炽热又真诚,“您别怪她,是我先喜欢,是我死缠烂打追的人,连结婚也是我提出的。”

沉默持续,向简丹扭开脸,挑中了心结,掖不住怨气地说了句:“这么说,都是你逼我女儿的了?”

姜荣耀咳咳两声,然后笑眯眯地往右边使了使眼色,“你看她像被逼的样子吗?”

向简丹瞪目,到底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我有很多您不满意的地方,这些不满意,我确实无力回天。”

比如过世的双亲,复杂的家事,突如其来冠名您家女婿这个身份。

向简丹的脸又往后别了别,垂眼无言。

“宛繁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能和她结婚,是我高攀。我会尽一个丈夫的义务,爱她、护她,太虚的保证,您也一定不爱听。”卓裕顿了顿,目光直落姜荣耀,让他们看到自己一览无遗的坦荡与坚定,“我能做到的,是房产、投资、商铺,都让她成为共享人。房子车子一样不会少,该给的仪式也一定让您满意。我不是完美的,但我能给的,一定是完整的。”

姜荣耀突然不知道接话了,愣愣望着,嘴唇动了又动。

这种沉默无疑钝刀割肉,比任何时候都让卓裕没底。

忽然,小声的啜泣掩不住地从向简丹那溢出。

在卓裕说这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

女儿闪婚的消息无疑晴天霹雳,这些天来的愤怒、惊惧、担忧、拉扯,终于凿开决堤口,溃在这两行眼泪里。

“我不是嫌你不好,”向简丹哭着说:“我是怕我闺女过得不好。”

当她能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出心里话时,便已经说服自己和卓裕,和姜宛繁,和这件事情和解了。

卓裕也很明白,在质疑和偏见面前,开诚布公是最好的面对方式。

一行人将他俩送到车边。

“等我回去做好安排再正式上门。”卓裕说。

“漂亮的,姑姑您养的好。”

姜宛繁笑着说:“见吧,就今天。”

“上一趟我家这么累?”

她把手从车门把上挪开,静静等他开口。

“不怪您,怪我。”姜宛繁没半点卡顿,话接的行云流水,“都怪我,姑姑。”她绕过三色茶花,再一次挽上卓悯敏的手,宽慰开解,“怪我追得太凶、太狠,没给他喘气的空间。”

这声“姑姑”叫得自然亲昵,卓悯敏没想到她改口这么快。

姜宛繁安抚似的拍了拍卓悯敏的手背,“您别过于费神,这不是,还有姑父在,有表弟在吗?姑父宝刀未老,弟弟也是青出于蓝。”

卓悯敏愣住,“你、你追的他?”

“怕大哥干什么,他薪水还是爸爸发的呢。”林以璐不服气。

“小姜父母是做什么的?”

卓悯敏几次暗示都不顶用,找了个借口把她拉到厨房。

“你不丑。”卓裕纠正。

“你听不进话是吧,你大哥在,别太过分了。”

回程高速。开了8公里到第一个服务区的时候,卓裕就让姜宛繁来开。他往副驾一坐,仰头靠背,闭眼狠狠掐了一把眉心。

卓悯敏冷呵,“都这样了,我能怎么办?”

卓悯敏一身端庄长裙及脚踝,妆容精致,态度亲和,坐着或慢慢走路的时候,并不会看出太明显的异样。林久徐更客气了,一直笑着脸。林延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眼睛时不时地在姜宛繁身上溜达。

前方两米,姜弋大拇指往后戳了戳,对姜宛繁悄声,“你丈夫,好像一只大尾巴狼,投其所好这一招玩得贼溜。”

卓悯敏细细打量姜宛繁,这女孩确实是一眼明亮的那种漂亮,气质稳,但五官拆开来看,却是显幼态的那种。

晚饭吃过后,卓悯敏热情地要带姜宛繁去楼上看看,“我把天台改成了小花园,有一盆茶花开得最漂亮。”

卓裕坐沙发上,不放心地往后看了好几眼,刚想起身,就被林久徐打断聊起了工作。

卓裕愣住。

“瞧见没,”姜弋推了推姜宛繁的胳膊,“能让向女士主动要求叫她妈,不叫妈还不高兴,这就是我姐夫的能耐啊。”

这话重,施压,林以璐憋回怨气,“你不是一直想让大哥和向家结婚的吗。”

“退一万步讲,如果,如果真的做不下去了,失业了。”姜宛繁眉心浅皱,一声无奈又护短的长叹气如情景剧的最佳配乐。

这话听着是共情,实则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