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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梁山(怕你不要我)

直到姜宛繁开口,很小的音量如往他心□□出一箭,她低声说:“我想回家了。”

自始至终,姜宛繁任何抱怨憎恶的话都没有过,但这句“想回家”,却让卓裕的心被磨成了一张粗粝的纸。

他答应,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好,等我明天处理好工作后,陪你回去住几天。”

第二天,两人的作息与往日无疑,卓裕去公司,姜宛繁说晚点去店里。她的反应没有任何异样,像无事发生。

卓裕出门,还没开到公司,姜宛繁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回霖雀了。”

卓裕心口一窒,膨胀的气球被一针扎爆,亦如最后一根稻草被折断。

他没有犹豫,在下个红绿灯调头,径直往反方向驶去。

“你确定这样做有用?”

高速入口路边,白色车里,向衿边解安全带边问。

姜宛繁心里也没底,“孤注一掷吧。”

“他那么能忍,忍了这么多年,万一这一次又给忍了回去呢?”向衿心疼她的小奥迪,“车不是白撞了。”

姜宛繁认真想过这个问题,“那只能证明,这车撞得不够狠吧,下次再换个别的。”

向衿愣了愣,然后无奈一笑,“你是真腹黑。”

“我是上梁山。”姜宛繁长吐一口气,“好了,车给我吧,这两回多亏你帮忙,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春日晨光,随着时间推移,不疾不徐地编织出一道磷光细闪的网。院子里的花草攒齐了花苞,凝着欲滴的露水,一派大好光景。卓悯敏端着一盆花苞最好的垂丝海棠进屋,打算摆去书房。

阿姨开门惊讶,“咦,这个点过来了?”

卓裕进屋,站在玄关处,连鞋都没有换。

卓悯敏不明所以,仍维持着好心情问:“诶,怎么没去公司?吃早饭了吗?”

姜宛繁面不改色,“没,别瞎猜。”

卓裕接住她这一记眼神,认真问:“在这里,还是回房间?”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卓裕不上道,宣誓领空权一般,“这是我媳妇儿。”

姜宛繁一眼无语地瞥向他。

“你看,她回来到现在,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我看他们就是吵架了。你说卓裕怎么回事儿,一没电话二没交待的,更别指望他能过来沟通。你说是不是老姜?”

卓裕冷静到近乎绝情,一字一字刨了自己的心。

“难不成是我逼你的?”卓悯敏冷呵,“这些年,‘兆林’给你的不少,你不用现在给我扣帽子。”

“真没吵。”姜宛繁越描越黑,手一挥,“不跟你说了。”

姜弋揶揄,“姐夫,你赶紧哄哄我姐,没瞧见她不高兴了么。”

姜宛繁一时安静,没什么表情变化。

姜宛繁嗯了声,“中午。”

小绿极有分享欲,热情道:“正好,我这两天学了两个新动作,我表演给你们看。”

“喂……”卓悯敏手如机械,点了几下才按准接听键。

话落音,院大门“嘎吱”一声,是有人进来的推门声。姜宛繁心猛地一跳,真这么准?抬头一看,不是。

卓裕的眼眸清亮如解冻的溪水,冷肃,却也是极致的淡然。他低了低头,再抬起时,没有一点让步与犹疑,“话到这份上了,姑姑,再直白就没意思了。给的是不少,但我付出得也足够多!”

小绿深受打击,捂着脸,气冲冲地边跑边哼,“我再也不来你家玩了!”

烈焰燃烧的柴火堆,把小院烘得暖和、温馨。姜弋的叫好声、掌声不断,殷勤的小绿卖力展示自我,“霍霍哈嘿”个不停。一会一个后空翻,扎马步,耍猴拳,眼花缭乱里,又无缝衔接地表演起魔术。最后变出的那朵向日葵,逗得姜宛繁笑出了声。

出来洗拖把的向简丹往他们那边看了好几眼,阿率简直承包了表演者和气氛组全部。姜弋还挺捧场地鼓鼓掌,姜宛繁心不在焉,脸垮得像沾了露水的苗藤。

手机在桌面震了又震。

他不含糊,逼近撂话:“自愿也好,马前卒也罢,这就是我应得的。”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您提个醒。”卓裕答:“老卓有亏在先,但他的结局已经够惨烈。您回回拿陈年伤痛‘无意’展露,挑着我最软的那根神经反复摩擦折磨,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失去了父亲,怡晓没有了爸爸。他违反法规,没个好下场,那是他已经得到的惩戒,就算是等价交换,老卓抵了一条命,你再要,他也给不起多余的了。”

倒没觉得什么不适,姜宛繁伸手靠近火堆,上下翻面着掌心。

卓悯敏忽然反应过来,但还是不甘心地要一个明白:“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