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以疼痛来换回反抗的理智。强压那深入骨髓的恐惧，目光非常强硬的回看他。

“我，确，定。”

殷暮夜其实就是死亡，我正视了他，正视了心中那股无名的恐惧，我才能正视帝国余晖带给我的威胁。

我必须做到这一点。

他像是被我的倔强给打动了一般，良久轻笑了一声。

“看来还是拦不住你。”放下手退后了一步，嘴角轻轻勾起。

眉宇间的狠戾全然不见，重新恢复为一股慵懒的气息。是那种我所熟悉的玩世不恭。

“那算了吧，我只能祝你好运。”

我后退一步勉强站稳脚，内心是何等的妈。

这剧情反转的太快了吧？我后面还一堆长篇大论的煽情话语没有讲出来呢所以说我当初就不应该去安慰他。自愈能力强的很。

双面人！

内心狠狠批判了一下殷暮夜，淡定的手一抹那略带龟裂的表情。

“我还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呢。没想到却是你先松口。”

“那还能怎么样？反正去了之后要死的又不是我。”

他眼中含着笑，目光略有些轻佻，“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额……我，打算今天就走。”

“是吗？”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轻轻念了一句。

笑意十足的眼中却带上了些许沧桑与疏离，像是经过了千年的洗礼。

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好似沉淀了亿万年，让人无从分析。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殷暮夜”

“什么？”他回过头，却看见女孩那张脸上带着翻飞的笑容。

我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我想和你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的新搭档，阿尧”

他微微有些错愕，那双惑人的桃花眼此刻却只是惊异，盯着我伸出的手看了半晌，好似不知道我的意思一般。

带着些许的稚气。

“……怎么了？”我不解的歪过头。“我的表达有误吗？”

终于，他伸出手握上了我的手，还不忘问我一句。“重新开始是合作吗？”

“要不然呢？重新开始，从我现在开始从我所拥有的记忆开始。之前的全部都不算数。”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再说了，既然我们都和帝国议会有仇，合个作做什么的应该很正常吧。”

“感谢你对我半年来的关心，也感谢你相信我。”

殷暮夜呆愣的看着我，那是一种他很少见的表情。神色不再有了伪装，展现在我面前的只是很纯粹的欣喜。

他轻笑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天。”声音低到好似在耳语。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歪着头再问了他一遍。

“没什么”他回答道，放开了我的手。声音淡然到“不过我有条件，我可能还需要你帮我截获人你可不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不然我下次去美国，就真的可能要放完每一滴血。”

“嚯！”我跳起来捶了他一拳“怎么那么没信心？”

“还有”他突然伸出手来把我的手包在他的手掌里，声音是那种少见的温存。

“以后外面惹了事别怕。葬，永远在你身后。”

温和好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这更像是一种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