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昱扬感叹,“大伯母真是厉害,怪不得大伯这么多年对大伯母那么好。”
“厉害什么,我爸我妈都是傻,要是换两个人,他们得被欺负死。”
余煦手不停开合副驾驶的手扣,轻声道:“扯远了,说回我姐姐,她在孤儿院孤苦伶仃的长大,吃过得苦不计其数,大学毕业做了新闻记者,没多久就被连氏集团害死了,从二十层高的楼上被推了下去,临死前都不知道父母是谁。我想帮她报仇,但我查到的不多,余远觉得我自不量力,不想我出危险,所以才一直看着我。我只是想试试看能查到什么……查不到就算了,也算我尽力了。”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连怀谦……”
方昱扬顿时觉得冰火两重天,短暂的喜悦过后一颗心更像是架在火上烤。
“我帮你。之前你和我约定过,危险的事一起做,以后无论你身在何处,哪怕远隔万里,我都会跨越山海去找你。这些事以后别再瞒着我了。”
墨镜下,余煦的眼睛很亮,平静的湖水,突然就起了波澜,释放出不一样的光芒。可心里再感动,她依旧无法坦诚相对,不是因为个性乖僻,而是胆小,怕给他本就不顺的人生再创造出什么磨难。她也习惯了有事自己扛着。
余煦敷衍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找专业的人查一查。”
方昱扬认同地颔首,“这两年卖画的钱都在你那张卡里,你用吧!”
余煦盯着他愣了几秒,“你把钱放在我名下的卡里,不怕我跑路吗?怪不得总有银行打电话向我推荐理财产品,你是不是傻?”
“你能跑去哪里?”
“也是……是我傻。”
余煦的手机进了水,完全开不了机,买了新手机补了卡,收到了连怀谦几百条消息。
连怀谦国外的新能源公司出了问题,一直回不来,以为她这是变相催他回来的小花招,之前余煦也曾故意不回他的消息。
理由都替她想好了,余煦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接受他的道歉。
海派风格的花园洋房,门楣和窗沿上刻着精美的雕花,彩色的拼花玻璃窗、宽敞的门廊和爱奥尼式廊柱十分漂亮,绿茵草地,宁静道路,耳边传来虫鸣鸟叫。
洋房前,薛嘉超正在拍戏,他十分无奈,两个好友毫无形象地蹲在不远处的高台上,喝着奶茶看热闹。
他的深情戏突然就演不下去了呢!
卡了两回,看着对手戏演员满脸娇羞,估计以为他是故意的,薛嘉超忙叫过来了助理,“你去,把他们俩人给我撵走!”
“哥,要不您自己去吧!他们不能听我的。”助理喝了口奶茶,笑了。
余煦看着薛嘉超望向她,还比了一个加油,我看好你的姿势。又捅了捅方昱扬。方昱扬勉为其难学了下余煦。
薛嘉超:……
他们也不听我的啊!
要不我出十万,谁把那两个祸害杀了吧!
无奈,他只好跟导演说了句话,过来商量让他们俩先走。
“超哥,表情包的事不生气了吧!你看你又涨粉了!”
不提还好,一提表情包,薛嘉超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余煦还不一块放出来,隔两天超话里就冒出来一个,粉丝先笑,笑完了大量转发,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他现在和帅字完全不沾边了,在大家眼里他就是铁憨憨、喜剧人……
薛嘉超假意举起了拳头要捶她,“虽然我上次输了,但我也是要面子的!我好歹是偶像出道!”
“多可爱啊!”
余煦眼睛弯弯,莞尔一笑,清丽的笑容,如同夏天带着凉意的清风。
薛嘉超觉得心痒痒的,慌忙别开目光,从上次一块拍戏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旅行后更是越演越烈,可能长大后再近距离观察她那颗表面坚硬实则善良温柔的心,很难不心动。
上次转给她的劳务费,她都以为他们三个的名义捐给了路过小镇的希望小学。
“你们去我房车里等我吧!你们在,我紧张……”
方昱扬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挑着眉道:“不会吧?你还会紧张?”
听着话语里的戏谑,薛嘉超恼羞成怒地推着两人,“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