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牧场的人查了一天一夜,以为是科研人员上了不干净的网站,手机中了病毒,猎犬也是狂吠一通并没有找到任何人。例行检查后,上报都没有。
余煦烧得迷迷糊糊,倒是不知道方昱扬做了什么。
醒来的时候,她正在方昱扬的怀里,方昱扬像个火炉,烤得她脸像火烧一样,瞬间红到脖子根。
尴尬地悄悄翻了个身,过一会儿听到方昱扬下了床,她才睁开了眼。
方昱扬买了饭上来,余煦已经起了床。想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已经不烧了。看她潜意识往后仰躲避,心中一痛,手还是贴了上去。
“不烧了,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走吧!”
“好。”
余煦的两只手几乎都让方昱扬包上了,连牙都是方昱扬帮忙刷的。
她只能捧着碗喝粥,方昱扬忍不住笑了出来,拿过了碗,用勺子喂她。
难得余煦乖乖等着,没有提出异议。
两人开着车回去找薛嘉超,一路上风平浪静,但余煦的心中还像是压了块巨石,前路迷茫,满地荆棘。
方昱扬看着她抱着腿望向窗外的景色,似乎心情不太好。
一阵失望涌上他的心头,“你打算一直骗我?”
“什么?”
余煦目光闪烁,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她瞒着他,不是不信任,是因为此事凶险。
他现在的人生闪闪发光,不应该被她拖进复仇的深渊里。
一句随意的反问,让方昱扬的火更大了。
“你和远哥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不觉得你们最近太反常了吗?远哥恨不得把你当三岁的孩子,你和连怀谦……”
余煦忙打断道:“我和他不是认真的,很快就会分手的。”
伸手把方昱扬的墨镜摘了下来,自己戴上了。她不想对着家人演戏,只希望眼神不要被他看出来。
“我给你讲个八卦吧,我妈遇到我爸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你看过我爸年轻时候照片吧……”
“嗯,大伯年轻的时候挺帅的。”
余煦唇角含笑,转过了身子,笑道:“我妈妈太好骗了,一张脸就能把她骗回家。我爸也差不多,对刚从学校分配来的我妈一见钟情,每天嘘寒问暖,一有空就跟在我妈身后,连在食堂吃饭碗里发现一块肉都要放我妈碗里。
方昱扬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大伯吃饭时不是给大伯母夹菜就是给你夹菜,半杯酒就着咸菜馒头都能喝半天,等你们吃完了才肯吃,也不会什么花言巧语,都做到了实处。”
“我妈当年刚和我爸在一起,就和一个单位的同事吵了架。别看我妈对着我像机关枪一样,在外面,吵架都吵不赢的,骂人都不会。我爸就给我妈在单位外面租了个房子。没多久,姑姑就得了查出了肾囊肿,姑夫看到检查结果就提出了离婚,本来那个姑父也不是什么好人,在外面也有女人,不肯花钱给姑姑看病。”
关于姑姑离异的事,方昱扬知道一些,方家人都老实巴交,这些八卦还是他小时候听奶奶家的邻居说过一次。
“奶奶给我爸写信,他就回了南山,看着生病的姐姐和两个不大的外甥,我爸觉得不能拖累我妈,连b市的工作都不要了。也是巧,我爸回了南山,我妈才发现怀孕了。”
方昱扬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大伯就没给大伯母写个信?”
“没写,我爸忙着带姑姑看病,要挣钱,还要和姑夫还打官司要两个哥哥的抚养权。姑夫那样一个人,姑姑怕他教不好,咱家人当然也不同意。”
方昱扬知道姑姑一直没单位、没医保,估计当年方家的日子得过得极艰难,要是他,估计也会和女朋友分手。
余煦又道:“也是发现的晚了,姑姑那个囊肿的肾最后也没保住,切除了。又赶上你爸……叔叔上学,本来是能学临床当外科医生的,但五年太久了,叔叔瞒着家里报了当时学费最低的卫校。”
方昱扬暗自叹了口气,方家人都有情有义,是自己没投好胎。
“扯远了,我妈一个人怀孕上班。三十几年前,单身妈妈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单位里风言风语,很快王惠兰就知道了,外公把我妈带回了家。王惠兰洗完碗就故意把水洒在了门口,我妈一出门跌倒早产了。王惠兰找了邻居接生婆,没去医院,外公觉得丢人也没管。我妈生了个女孩,王惠兰骗我妈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其实让她儿子送去了孤儿院。”
方昱扬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和王惠兰一家过不去了,王惠兰的外孙女公务员考试都过了,她举报违规。王惠兰的外孙在学校作弊、霸凌同学的事也是她故意曝光的。
这些年王惠兰一家几乎没有什么顺利的事。
余煦喝了口水,“直到我爸后来带着姑姑去b市看病,又遇见了我妈,不过我爸当时已经决定捐肾给姑姑,更是躲着我妈,任由我妈打他骂他都不说一个字。还是姑姑找的我妈。我妈你是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转头把所有钱都给了我爸,压着我爸领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