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超落地后缓了半天,拿着证书上了房车就怒视两人。
其实落地后,两人没等着笑话他,他还高兴的,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尊重。
他忘记了,全程有跟拍,余煦嫌晒,看回放多好,还能暂停细细品味。做成表情包,风靡全网。
余煦怕他憋出内伤,递给他一杯冰果茶,笑问:“超哥,腿软了吗?”
“我是那胆小的人吗?和咱们一个飞机那男的,下来就吐了,我什么事都没有!”薛嘉超一脸骄傲忽然感觉到不对,质问道:“你们俩怎么不告诉我你们之前跳过啊!什么时候考的证啊!”
方昱扬抢过他的果茶喝了一口,“我大学附近就有,她去看我的时候,我们一起考的a证,一共跳了六十多次了。”
“卧槽,这么酷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叫上我!”
“远!”
方昱扬一个字就打发了薛嘉超,两个人留学的城市相距三千多公里,要飞六个多小时。只有方昱扬去学校看过薛嘉超两次,薛嘉超一直犯懒……
“煦姐,你真不够意思,你去看他怎么不顺路去看看我!”
“哪顺?”余煦冷冷瞥了他一眼,薛嘉超完败。
方昱扬看着余煦下了车,望着她的背影陷入了回忆中。
留学的第一年,母亲经常打电话给他,每次接完电话,他的心情很久才能恢复,焦虑、失眠、无法集中精神,人离开南山,可伤害还在。
大学室友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没有任何的事能让室友的嘴角向下。
方昱扬试了一次极限运动就上瘾了,运动生理极限是对抗负面情绪和压力的良药。
愈演愈烈,他开始玩徒手攀岩,经常都在和死神打交道,和死神擦肩用过的刺激能让他的情绪稳定很久。
直到余远出差,带放假的余煦到国外看他。
余煦很快发现了他的异样,句就在室友嘴里套出了话。
余煦闭着眼睛在他面前跳下三万英尺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莫名停了一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对自己的预警一再无视,直到极低的位置才打开降落伞,他害怕了。
余煦比他还像疯子,跳伞、冲浪、潜水、攀岩,方昱扬都跟在她身后护着,不再敢靠近死神一步。
她成了他和死神间的界限,他不敢再越界,他怕看到余煦眼里的难过。
没过多久,余煦回国了,但还经常和他的室友视频,用中国零食贿赂他的室友。
方昱扬很快找到了另外的减压方式,一遍遍画她的样子,再在上面画上他想画的东西。
余煦拿了瓶冰水下了车,连怀谦正在车里打电话,早上精心弄过的发型已经凌乱不堪,脸色惨白。
看见余煦走过来,他挂了电话下了车。
连尴尬接过水道:“没想到你们先回来了。”
余煦淡然一笑,盈盈笑意在唇角若隐若现,劝道:“你这么忙,回b市吧!我们明天要出海潜水,别跟了。”
“如果爱你是勇敢者的游戏,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看了一眼他,就垂下了眼睫,差点笑出声,好土……
“别跟着我们的车了!”
转身跑回房车里她才大笑出声,觉得连怀谦多少有点受虐倾向。
隔天连怀谦没有再跟车,他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他自己从天台被推了下去,一地的血,刘念彤站在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正好公司有会议,他在餐厅和余煦一块吃了早餐就回了房间。
余煦对于他晚餐的邀约不置可否,回房间就收拾了东西,让节目组退了房,三个人带着节目组换了个城市玩。
南洋风骑楼小镇,宝蓝色大海十分纯净,漂亮的椰林沿着海岸线绵延十里。
沿着海岸线立着一排高大发电发车,十分出片。
最好的海滩是免费的。
当地人热情淳朴,晚上十点,余煦和当地人聊着天,喝着椰汁,把连怀谦从黑名单中放了出来。
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看着连怀谦一条条的信息发过来,满脸不屑关了屏。
连怀谦看到余煦已经不再拒绝和他沟通,隔天一早就要离开了,心里很欣慰,这两天没有白来。
三天的旅行很快结束,拍完的素材还没整理,余煦就被爸妈叫回了南山。
病床上,脸色暗黄浮肿的姑姑一看见侄女,就向大弟弟方明贤发了火。
“你叫煦煦回来干什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方明贤没生气,只是笑着没说话。余霞忙道:“大姐,是我让煦煦回来的。好久没见了,她最近也没实习,天天忙着玩,也不知道回家待几天。”
“姑姑,你不想我吗?我可想了你!”
余煦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牵起了姑姑的手,坐到了床边。
姑姑叹了口气,再没沉着脸,拧了下余煦的鼻子,“想,怎么不想,就是你这个小白眼狼连个视频都不给我发。”
姑姑给儿子付鸿佳一个眼神,看着舅甥两人出了病房,才和侄女聊起来。
付鸿佳十分为难,靠在病房外的墙上,轻声道:“大舅,别让小妹配型了。我妈宁肯死也不会要的。你这些年身体也不好。我妈一直很内疚,觉得都是当初把肾移植给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