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超马上要哭了,吓得脸都白了,“他……不会死了吧!”
“走,我们去医院看看。”余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薛嘉超还在愣神,方昱扬拍了他肩膀一下,把他塞进了后座,问余煦:“你知道他去了哪家医院?”
“师傅,我们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三个人找了三家医院,终于找到了在急诊室过道里看到了孙志泽,手被拷在床上,不住地哀嚎。
人无生命危险,骨盆骨折伴移位、双腿粉碎性骨折,急诊室里医生拿着片子,说着治疗方案,要开刀。
孙志泽哀求着护士,想打止痛针,但他已经在排手术,手术前为了观察生命体征医生没有给他开任何止痛药,只输着盐水。
警官拍了拍他,“你忍忍吧!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你想想你撞伤的那个小姑娘,人家还被你扔进了花坛里,隔了好几个小时才被发现,那小姑娘得有多痛苦和绝望。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出了医院,余煦长舒了一口气,向方昱扬和薛嘉超道歉。
“对不起。”
薛嘉超连忙摆手,“煦姐,你别这样说,是他自己不看路……”
“我不该把你们扯进来……”
“事后诸葛亮。”方昱扬面无表情拦了辆出租车,把薛嘉超塞进了车里,“你到家打个电话给我。今天,我们一直在黑网吧打游戏来着。”
薛嘉超愣了一下,忙点了点头。
方昱扬又拦了辆出租车,两人上了车,车里十分安静,谁也没有开口。
方昱扬一直把余煦送到了楼下。
余煦看着他一脸沉着冷静,已经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我今天做错了。”
余煦觉得青少年的心理健康还是十分重要的,自己这个冒牌货别把人家小孩教坏了。
方昱扬转过身瞄了她几眼,“应该给他设计个陷阱之类的,让他多吃点苦头,留口气就行。薛嘉超不在,你就不用装了。”
余煦不禁露出狐疑的表情,笑问:“你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吧!”
空气尴尬了起来。
“不对,你不是。你有共情能力。不喜欢昱轩,又对他很包容。讨厌我,又帮我。你应该是别扭型人格!”
方昱扬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我不是……”
“哦,那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型人格。”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方昱扬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着他一言不发,像定被在了原地,余煦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擤了下鼻涕,缓慢道:“你心里想什么一般都不会透露出来,希望别人猜出来?别想了,猜不中的,你试试直白点。你为什么不让叔叔婶婶知道你画画?”
方昱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想开口,大伯大伯母从转角走了过来。
余霞率先发问,“你们兄妹俩去哪儿玩了?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哥带我去黑网吧打游戏了,里面没有信号。”
余煦躲到爸爸身边,撒娇道:“爸,我饿了。”
方明贤拍了侄子后脑勺一巴掌,“以后少带你妹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玩!”
方昱扬脸上的怒气马上就要掩饰不住了,刚觉得她是个人,转眼就给他挖坑,刚才自己就不应该听她胡说八道。
转身刚要走,大伯母又拉住了他。“这都九点了,回家也没热乎饭了,在我家吃完饭再回去!”
不久后,肇事司机孙志泽被宣判,酒驾肇事逃逸造成余煦重伤二级,情节严重,被判入狱七年,赔偿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等共计二十三万五千一百元整,孙志泽的父母之前找过余煦的父母多次,提出五十万合解。
方明贤拒绝了,坚决不出谅解书,方家虽然不富裕,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必须让孙志泽付出代价。
孙志泽的父母早已转移的儿子名下的财产,宣判后气急败坏拒不执行。
法院查明了事实,强制执行,孙志泽的父母因拒不执行判决被判入狱一年,一家三口算是在监狱里团聚了。
孙志泽在监狱伤情恢复的不好,腿瘸了,不用阴天下雨,时不常就下半身骨缝疼痛,重物都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