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食药局，康新彦局长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

下了班，路过的下属都在和瘦高不苟言笑的康局长打招呼，他微微点头回应。

出了办公楼大门，康局长头顶地中海倔强的盖着几缕长发被秋风一吹，随风飘扬，让路过人们忍俊不禁，碍于脸面，只能深深把这一该留在脑海中，脚步更加匆忙。

康局长用手压住了头发，快走了两步，打开了专属车位上的老旧两厢车，在车里鼓弄了半天发型，才不紧不慢开出单位。

余煦看着康局长进了小区地库，查了下房源信息。

四环边二十几年的老楼，只有六层，连电梯都没有。这是康局长保持身材的秘诀吧！

附近交通便利，但离地铁不近、学区也不好。房价在周边是最低的，不到六万一平，康局长低调的让人难以相信。

余煦看了眼时间，就算晚上康局长再出门，自己也没有时间再跟着了，开车回到地下室。

打开电脑，找了几个小时，余煦很快发现了破绽，康局长儿子国外的前女朋友可不低调。

和康局长公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账号上满屏的奢侈品、豪华酒店，甚至还有赌场的筹码。

方昱扬带着餐盒下来时，余煦准备好了很多资料。热情地接过了他手里的餐盒，打开用手直接拿了块牛肉扔进嘴里，满意地直哼哼，“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方昱扬拧着眉毛看向垃圾桶，果然看到了好几个的糖纸包装。打开冰箱，早上送下来的饭菜动都没动过。撕开保鲜膜，倒进了垃圾桶。

“唉，你别扔啊！我都没舍得吃的！”

余煦抬起胳膊把他撞开，手上的餐盒还没舍得放下。把小冰箱门关上，一副誓死捍卫食物的样子。

方昱扬无奈道：“隔夜菜不健康，我明天给你做新的。”

余煦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事！我明早就吃，不差这几个小时！”

看他脸臭的很明显，余煦知道他压力很大，百忙中还抽空给自己做饭，要是扔了实在太浪费了。赶紧把手里的餐盒放下，冰箱里的都拿出来微波，宁肯撑死也不肯浪费。

林林总总茶几上都放不下了，余煦雨露均沾，每盘菜都吃几口，米饭倒是没吃多少，就着水，没一会儿就吃了个八分饱，看着对面人的脸色渐好，才慢下速度。

余煦夹了块鸡肉喂到他嘴里，夸赞道：“绝了！你改名叫方其林吧，这也太好吃了，我今天出去了一趟，改天你教我做饭吧！万一你没空，我也能吃到了！”

“你今天干嘛了？”

方昱扬脸上刚缓和下来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

余煦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吃饭，“别装了。我出去你不知道？没人跟着我？”

“没人跟着你，上次接你回来的人都是我从国外雇的生面孔，都被我派出去查事了。下次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

余煦一天都没发现有人跟着，只是诈他一下，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食不言，快快吃饭，我好困。”

方昱扬当着她的面在手机上安装了位置同步软件，余煦低头顺目，偶尔投喂。

吃完饭，一天一夜没睡的两人都有些疲惫。餐盒摆了一桌子，余煦懒得刷，用厨房用纸囫囵个擦了擦，放到了一边。站在卫生间刷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方昱扬站在她身后，左手圈住了她，右手举起了牙刷，明晃晃等着交换牙膏味的吻。

余煦半趴在他胸膛上，小心翼翼说：“我……查到了一点东西，有空你看看，我也不会总出去的……”

方昱扬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有些高兴她的乖巧。

“我觉得，连柏琛死前失踪的那两年，可能关在你外公生前就职的精神病院。我今天去了精神病院，看门的老大爷说曾见过你妈妈在暴雨的夜里浑身湿透跑出去，不久后你外公失足落水去世，极有可能那个雨夜你妈妈目睹了连柏琛自缢的景象后受了刺激……我查了下日期，大概对上了。当时精神病院的副院长康新彦现在已经是食药局的局长。我在国外社交网站上在搜到了他儿子的前女友，过得很奢侈，后面的事，你找人继续查下去吧！”

方昱扬沉默着，余煦撇了撇嘴，默默转身抱住了抱枕背对着他，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可能他需要一点空间消化命运的捉弄。

方昱扬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你查了一天，比我雇的一堆人都有用。你还记得绑架你的何华林吗？警察找到他们夫妇了，在沿海城市乞讨，已经谁也不认识了。”

余煦害怕地抖了抖。

“原来连怀谦说的失去记忆的药是真的？那种药……”

“那种药不单是失去记忆，已经烧坏了大脑，人变成了傻子。”

两人的瞌睡虫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