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看客面露思索之色地望向燕王府所在方位。
百余息后。
胡长贵顿住伸向酒坛的双手。
满是沧桑与感怀地开口说道:“想来,大抵是因他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吧。”
“想来那颗赤子之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百姓吧。”
此言一出。
偌大的茶楼内瞬间再度安静了几分。
数不清的目光深深地望向燕王府所在。
“得此藩王,我燕地百姓之幸也!”
不知过了多久,茶楼大堂内一满头灰白发丝的老者端起身旁茶盏,随即仰头将那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其虽满头灰白发丝,其饮虽非酒水。
但一言一行间却颇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豪迈之意。
若当真细究的话,或可用燕地风骨一喻。
“可惜,王大营兵额已满。”
一身形魁梧之人渐渐收回望向燕王府所在的目光,满是失落地喃喃自语道。
“爹爹,我长大了能成为燕王殿下那样的人吗?”
一羊角之年的稚童依偎在父亲怀中,童真的双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用心读书,日后若能考取功名,当牢记今日之事,做一个如燕王殿下那般一心为民之人。”
年轻的父亲摸了摸怀中稚童的羊角小包,满脸认真地喃喃教导道。
“爹爹放心,孩儿定会用心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成为像燕王殿下那般一心为民之人。”
稚童顺着父亲的视线朝着燕王府所在方位望去,随即满脸认真之色地喃喃回答道。
一时间。
偌大的茶楼内满是嘈杂之声。
胡长贵端坐于三尺高台之上,满脸欣慰之色地望向下方嘈杂的看客们。
心中忽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畅之感。
或许,这便是其说书的意义所在。
片刻后。
待茶楼内的嘈杂声渐渐熄弱后。
胡长贵满脸笑意地拿起桌桉旁的惊堂木。
‘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胡长贵轻轻一拍惊堂木,随即朗声道。
话音落罢。
茶楼内再起嘈杂之声。
二楼天字第一号雅间内。
微闭着双眼沉浸于去年腊月十五日那场雨雪中的许奕渐渐睁开了双眼。
随着其双眼渐渐睁开。
一抹极其清澈的神色自其双眼中悄然划过。
许奕略作定神,随即微微低头望向悄然展开的双手。
许是因方才全身心地沉浸于正德二十九年腊月十五日的那场风雪之中。
现如今那早已恢复如初的双手竟再度微微发烫起来。
与此同时,其内心深处仅存的些许郁结,竟随着双手微微发烫而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
百余息后。
许奕自雅间太师椅起身,随即满是潇洒之意地走出了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