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刚刚吃过一只鱼了,你不能再吃了。”
陆知远抱起水獭把它放到了远处,又坐回来。
“撒娇也没用,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那只水獭为了口吃的无所不用其极,搂着陆知远的脚脖就要往上蹿。但陆知远铁面无私,把水獭从身上扯了下来,将鱼平均分给了所有的水獭。
等到那群水獭心满意足的吃完,陆知远往桶里一瞧,“咋还剩下一只?”
傅文洲拎着桶站起来,朝角落指了一下,“那儿还有一只,一直躺着没过来。”
“走吧。”
傅文洲自然的朝蹲在地上的陆知远伸手,把他拽了起来。然后俩人一直牵着手走到了那只水獭面前。
“是不是睡觉呢?”
陆知远蹲下来查看一直躺在这的水獭。他本来想上手摸一摸,可谁知道他的手刚伸出去,这只水獭就猛地睁开眼,朝陆知远咬了过去。
“小心!”
傅文洲适时往后拉了陆知远一把,这才没让水獭咬着他。
水獭的牙齿锋利,连鳄鱼皮都能咬透。刚才陆知远要是挨上那一下,估计这半只手已经没了。
陆知远也吓的不轻,“它咋那么凶。”
俩人朝后退了好几步,退到相对安全的区域,陆知远才拿着夹子把鱼给它丢了过去。它吃起鱼来也凶狠,像是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恨不得把一整只直接吞进去。
刚才清扫水池的工作人员这会儿打着哈欠走过来了,“啊,忘了和你们说。前段时间我们这演出的时候,有个观众扔东西不小心砸到它了。打那之后就这幅样子了,特凶,你们小心点。”
陆知远:“它是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好像是,谁让喂饭的时候它不过来,一靠近还要咬人。除了园长,没人愿意管它。”
“那怎么行!你们喂他们吃的鱼在哪?我再去拿几条喂给它吃。”
工作人员指了指在场馆一侧不起眼的小门,“在那呢,你自己去拿吧。”
说完他又打个哈欠走了,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陆知远拎着桶一溜小跑去了小门那拿鱼,而傅文洲则是缓步靠近了那只小水獭。
这小水獭不大,跟只成年的猫差不多。只是傅文洲一靠近,它就开始恐吓傅文洲,亮出自己的牙齿示威,不想让傅文洲过来。
到底是干了多年的宠物医生,傅文洲走近这只小水獭,弯腰伸手一捞,直接把水獭抓在了手里。傅文洲掐着它的后脖颈,任它怎么张牙舞爪也咬不着自己。
“好了,我看看牙齿。”
所以陆知远拎着鱼折返回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傅文洲拎着个龇牙咧嘴的小水獭不松手,而那水獭的嘴就在傅文洲眼前晃悠,动不动张嘴亮一下满口的牙,看的陆知远肝颤,这一口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牙根有点发炎,得给你洗个牙了。一会儿跟我走吧,嗯?”
陆知远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拍摄,太久没跟傅文洲一起看诊,几乎都要忘了他对待动物的时候一向温柔,带着诱哄的语气,却偏偏能让动物安心。
“知远,找工作人员要个装它的箱子,我们回去了。”
“它得全麻洗牙,这牙再耽搁下去估计要坏了。”
陆知远扭头一看,刚才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又去哪里躲懒了,整个场馆除了水就是水獭,哪儿有工作人员的影子。而且他确定刚才那小门里没有可以装这水獭的笼子。
无奈之下,陆知远切换了说话的频率,随机揪住一只在他旁边的水獭开始问路。
“你知道笼子放在哪里了吗?”
……又出现了,所有的水獭齐齐看向陆知远的场面,这次看他的人还多出一个傅文洲。
“它们看你干吗?”
这群水獭好奇心这么重,陆知远真的没法解释自己做过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桶,讪笑一声,“可能还是想吃鱼吧。”
陆知远又下意识的去轻挠自己的眼眶下方,幸好被问路的那只水獭很快给陆知远指明了方向。陆知远几乎是逃命一样逃出了这个被一群水獭和傅文洲盯着的现场。
等到他和傅文洲带着这只水獭回去兽医处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了,而那群工作人员还没回来。动物园里信号差,进了屋他们才收到铺天盖地的消息。
狼山里面有多只狼的狼爪出现溃烂情况,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幸好消息是十分钟前的,他们没耽搁太久。傅文洲拿上简单的设备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知远,这只水獭也不能耽搁。你来给它做洗牙的手术,我去去就回。”
他撂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兽医处,剩下陆知远在原地愣怔的想。
自己可能要单独治疗动物了。
而且上来就是个特殊的物种,他回头看了那只装在笼子里的水獭一眼,顿觉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