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间过去接过钥匙,自己上了驾驶座。“我让傅文洲叫个人开车过来的。”
“祖宗你不是生气吗?一会儿我就开着这警车,你就坐在副驾驶。到时候车开到门口,你把车窗往下一放,单手举着票给那人看,咱耀武扬威的直接过去,连车都不用下。”
汪沛儿上了副驾驶,听见这话心情好转不少,“那我还想打人怎么办?”
陈间啧了一声,利索的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你干吗?”
陈间没搭茬,刷的一下把上衣脱了,就穿着里面的一件白色t恤。“能干吗?让你打呗。穿着警服看你打人,我是抓是不抓你?再一个警服脱了你打起来也方便,省得别人说你袭警。”
坐在车后座的小林默默闭上了眼睛,没眼看。不过能给汪沛儿这个祖宗哄好,陈间也算是个奇人。
汪沛儿多云转晴,一脸灿烂的拿着票照陈间说的话去做,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去了。
两方人马在动物园最里面的兽医处汇合。
汪沛儿和陈间一到地方就带着拍摄团队走了,把她扣在这里干活肯定是不可能的。她以拍素材为由,直接带着团队出去玩了。
原本的工作人员都出去忙了,整个兽医处就剩下陆知远帮傅文洲把旅行包里的东西全都摆出来,他算是知道那包为什么这么沉了。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医疗器械,虽说和他在小本本上画的那些大差不差,但是……有的也大太多了?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长得跟电钻差不多的玩意,“院长……这个是。”
傅文洲在摆东西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哦,拔牙用的。”
……
陆知远丝毫不怀疑这电钻能给自己钻个对穿,结果傅文洲说要拿它拔牙?
他再不敢多问,胆战心惊的帮着傅文洲一块整理东西。
“文洲。”
“吴园长,您来了。”
陆知远抬头朝门口看去,是个有点佝偻的老头。虽说腰弯着,但人看上去特精神,黑瘦黑瘦的。穿着动物园统一的制服,就是制服上沾着不少水,显得有点狼狈。他脚上还穿着双胶鞋,拎着个桶,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直响。
等到吴园长走近了陆知远才看见,那桶里装着的都是活蹦乱跳的鱼,偶尔扇一下尾巴,能溅出来不少水。
“我正给水獭那帮小兔崽子喂饭呢,结果听说你们来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他把桶往旁边一扔,和傅文洲聊起了天。
陆知远插不上话,就在旁边帮忙整理东西,其实耳朵全竖起来听那边的情况呢。
他没来过动物园,玩心又重。这会儿一颗心早飞了,要不是眼下有活要忙,他早蹦出去和动物聊天去了。可吴园长和傅文洲都是人精,哪儿能看不出来他想出去玩。
傅文洲之前让他跟着沛儿出去转转,被陆知远给回绝了。哪儿有院长干活,自己跑出去瞎胡闹的道理。
“文洲,这位是?”
“陆知远,是我的……学生。”
陆知远闻言回头冲吴园长粲然一笑,“园长好,我是陆知远。”
他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起来全都露了出来。即便此刻他手里正拎着个硕大无比的钳子,也让他看上去像偷拿了大人工具的小孩子。
吴园长哈哈一笑,“真新鲜,头一次听说你带学生呢。不过你也真是,大家都出去玩了,你单独把他扣在这干活,你心可真黑啊。”
“没有!是我自己要留在这帮院长干活的!”
“啧,你这孩子,咋这么偏心眼儿。我帮你说话,你还向着你院长。”
说完吴园长大手一挥,“你俩都出去转转吧,动物园今年做了点改革,有些地方变了。你们确实得熟悉熟悉环境,熟悉完了再回来忙也不迟。”
这回陆知远的心思彻底活泛了,他瞪着俩滴溜圆的黑眼仁看着傅文洲。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傅文洲没辙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陆知远和他朝门外走。
陆知远临走前还带上了吴园长的水桶,“园长,那我帮你喂水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