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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假

一个故事不用太过详细,越简单越能不露破绽。

‘西门吹雪’依旧微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一直记得她,无论是好是坏,我一直都记得。”

惊鸿点了点头:“喜欢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忘记她,当一个人死了,她也就没有坏处了,可是……”

“可是有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能证明爱,为所爱之人死去,有时候是件很简单的事,为所爱之人活着才是真正勇敢。”惊鸿缓缓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似乎是深有所感。

她偶尔会流露出不同于她笑脸的一种悲伤,那一种伤心,那一种孤独,这种激发起人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她的过去。

她在为谁而活吗?

他这么想着,心中有些愉快的思索着,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后院的走廊处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扰乱了他的思绪,有人来了!

二人几乎是立刻察觉,也转头一看,见到的居然是——西门吹雪!

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副有七八成像的淡漠神情,两人好像是一对双胞胎,亦或者是镜像化身,惊鸿已然呆住。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枯叶,三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

一身白衣的,后来的,神色如同数九寒冬的俊美男子先是用他那一双寒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西门吹雪’,然后就看到放在石桌上的那把剑,他的剑。

他的眼神有些过于专注了,惊鸿下意识的直接伸手拿起了石桌上那把剑,然后抱在怀里,以动作来显示自己现在才是这把剑的主人。

西门吹雪一愣,他微蹙起眉来,冷漠的眼神直刺惊鸿,可还没等到开口,惊鸿就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假扮我朋友?”惊鸿强压下不知道为何出现的莫名心虚,依然紧握住了她朋友送给她的剑,侧头看了看仿佛也很惊讶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回了神,微蹙起眉来,看起来几乎和另一边的西门吹雪一模一样,他淡淡道:“你在扮我。”

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种无可反驳的坚定和自信,叫听到的人都无法怀疑他的真实。

天下之间最奇怪的事恐怕就发生在此刻了,西门吹雪突然就变成了假冒自己的人,而假冒者还和另一个拿着他剑的女人问他为什么要假扮自己。

西门吹雪简直快被气笑了。

而假西门吹雪那种淡然又透露着高傲的态度给了惊鸿自信,她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她相信他的朋友,更不知道世上有种人撒起谎来能如此理直气壮。

她睁大一双眼睛,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看着西门吹雪,神采中流露出了属于少女的纯真和好奇,就像在玩一个游戏找不同,世上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找到不同就有底气了。

可看着看着她就愣住了,她看到西门吹雪那一双如寒星一般黑眸,那苍白如雪的肤色和他身旁的西门吹雪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更冷,更像雪,更像冰,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剑,散发着杀气,锐不可当,稍稍一碰便被刺伤。

他像是一个绝对不会有朋友的人,他像是一个绝对不会笑的人,他像是一个绝对不可靠近的人,但惊鸿绝对不同情他,因为他一定很享受自己的孤独。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冒充别人?还是说他能够演得这么像?

不想怀疑朋友是人的本性,惊鸿没有怀疑自己旁边的西门吹雪是假的,她告诉自己,这只是面前的人演的很像而已,西门吹雪最重要的剑可是在她手上,一个剑客可以丢了自己的命,绝不能丢了自己的剑,剑可以被折断,但绝对不能够被遗失,他要真是西门吹雪,却丢了自己的剑,那他可以改名叫西门吹风了。

终于,在惊鸿不懈的努力下,在气质之外,在眼神之外,她找到了别的不同的地方。

她像是小孩子在对自己的小伙伴邀功一样,转头对着她旁边的‘西门吹雪’说:“他其实易容的也没那么像,你看,他个子比你高一点。”

她伸出了纤细如玉的小手,比出了一个大拇指指甲盖的距离,认真而又严谨:“你看就高这么一点。”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西门吹雪’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么指甲盖大点的距离一样,他冷漠的看着面前不曾辩解过一二句的西门吹雪,男人对于身高的介意比女人更深。

他问:“你为何来此?”

西门吹雪答:“为剑。”

他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的剑已经送给了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你得问我的朋友要不要把剑给你。”

那一句最好的朋友像是一道雷劈中了惊鸿的天灵盖,她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向前一步踏出,横剑在前,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来,“想要剑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西门吹雪此刻手中无剑。

惊鸿拔剑而出,一声龙吟轻鸣,剑锋映着寒光,映着苍白的月光,映着她的笑,她一下子就比刚才要美上十倍,尤其是在剑客的眼中,最是美人如玉剑如虹,等拔剑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欺负手无寸铁的人太过胜之不武。

于是她一扬手将剑抛给西门吹雪,又折下一节树枝,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你可别说我欺负你,你用剑我用树枝。”

西门吹雪却皱起眉来,似是十分不悦。

“你可别拒绝,也不要觉得这样对于比试的双方不公平,你要知道……”惊鸿的笑容加深,此刻的她带着一种锋芒,她缓缓道。

“这不是比试,这是指教。”

对于实力完全弱于自己的人,无论对方拿什么武器都没有问题。

“呵~”玉罗刹眼睛一亮,竟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西门吹雪眼中仿佛划过一丝怒意,可他仍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