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黑泽阵的18岁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但他以完成组织的一次爆炸任务为起始点正式获得自己的称号——
琴酒。
云霄飞车跨越的高度和角度让他更好的确认了摩天轮每个太空舱下都装好了炸|弹。
唯一稍微牵动他思绪的,是云霄飞车邻座的一个女孩,粉色的头发,笑得天真无邪,十分可爱。
最好笑的是她的安全杠升上去了,全程靠她自己紧紧贴在椅子上,这才没有掉下去。
这引起了黑泽阵的兴趣,但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换言之,即使女孩真的掉下去摔成一滩泥,他都不会投入过多精力。
已经成为琴酒的黑泽阵将烟头扔到垃圾桶中。
那样阳光的女孩跟他有什么关系。
确认了摩天轮内的目标死亡后,黑泽阵发现有一个太空舱被幸运地卡在了树上。
黑泽阵有意留心了一下。他站在云霄飞车和摩天轮中间一座假山的阴暗处,默默等待消防员把里面的两个人救出来。在摩天轮的所有乘客中,只有他们幸运的只受了一点轻伤。
……居然是那个邻座的女孩。她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生,男生没让别人插手,自己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出来。
黑泽阵啐了一口,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步离开了假山处。游乐场所有的欢声笑语都从他的黑色披风上滑落,狠狠坠落在地上。
他的黑衣融入了杜王町降临的夜幕中。华灯初上,安幸也终于回到家中。
家里只有厨房亮着灯,安幸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过去,看见她妈妈安惠正坐在餐桌前给自己缠绷带。
安惠的皮肤很白,衬得上面的青紫更加可怕。
安幸的眼神立刻就暗了下来,“又是他?”
一滴又一滴的水从水龙头黝黑的通道口流下,砸在不锈钢的水槽里,声音大得像敲钟。
“没事。”安惠毫不在意地说,“对了,先别去洗澡,你爸爸在用浴室。”
即使这样的事从大概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了,可每次看到安惠对自己被打出来的伤漠视的样子,安幸还是忍不住生气。
“妈妈没考虑过离婚的事吗?”安幸死死地看着安惠,好像这样就能让母亲说出她期待了十多年的话。
但安惠一如既往地摇了摇头,甚至露出了诡异地笑:“幸,我不会和你爸爸离婚的。很快我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的。”
强烈的无力感像山一样压得安幸喘不过气,浴室有她家里那个比恶魔还可恶的人,她也懒得换衣服,掉头离开了家。
再待在这个屋子里她估计就要疯了。
现在才刚晚上七八点钟,安幸走到杜王町的商业区闲逛。闻着章鱼烧和糖葫芦的香气,她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
饿了。
周围的人都成群,只有她一个人买了根烤肠在小吃街闲逛。
安幸又习惯性地找手去看,她看到周围的人好多都牵着手。大人牵着孩子的手、情侣牵着爱人的手、好朋友互相手拉手……反正没有一双打人的手。
烤肠上被放了很多孜然粉和辣椒粉,呛得她眼泪直流。安幸没带纸巾,就用手背随便抹了抹。
想吃蛋糕了。
难过的时候就要吃甜甜的东西,比如草莓蛋糕。白皙软嫩的奶油配上红红的草莓,谁看了不迷糊,吃一块烦恼就都没有了。
安幸一边擦眼泪一边低头往蛋糕店走,都快到门口了,“咚”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的后背。
“对,对不起!”安幸赶忙道歉,一抬头,发现对方是个穿高领披风只露出眼睛的小哥。
小哥给了她一个看不懂的眼神,酷酷地转过身不理她了。
安幸:?
她该不会倒霉地惹到了□□人士吧?或者什么不良少年……安幸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出门,不过转念一想,她还有斯卡布罗集市呢。
虽然她才一米五五,但她的替身有两米!
想到这儿,安幸又昂首挺胸地走进蛋糕店。
“您好,我要两块草莓蛋糕。”一块自己吃,一块当给门外的小哥赔不是。
毕竟是她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