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羽压低了嗓音,喑哑低沉的声线宛若蛊惑人心的海妖唱出的歌曲,瞬间便能将人拖进无尽深海,坠入无止境的黑暗。
裴云岚的面色瞬间变得古怪,像是混沌的意识有片刻的清醒。
但很快,理智又重新被高温吞噬,裴云岚不停地哭,好似这样就能好受些。
急躁的君墨羽今晚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一点一点地撕碎女孩儿掩饰的假面,引诱出她心里最深沉的渴望。
“乖,说出来,你心底最想要拥抱的人是谁?”
“师父……徒儿要师父!”
断断续续地话语夹杂着哭泣,却让君墨羽顿时勾起唇角。
绽开的温柔笑意如同百花齐放的春日,只可惜,除了丧失理智的裴云岚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到。
像是感觉到身边人愉快的气息,裴云岚主动靠近了他,好似在索取应得的报酬。
忽然间,一只手探出床幔,紧紧抓住床头柱子,纤细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让人怀疑下一秒会不会直接爆裂。
顺着那手腕便能看清纵横交错的青紫瘀痕,密密麻麻,连手臂都未曾放过,无声间彰显出做出此事之人浓郁的占有欲。
裴云岚双手捂脸,意识恢复片刻后,脑海里唯一浮现的念头,便是求饶,“师父,不要在这里,求你……不要在这里。”
“为何?”君墨羽像是不明白,伸手将人转过一面,听得她哽咽的尖叫,顿时低笑出声。
魔魅的笑意既是餍足,也是邪恶的黑色诅咒。
他低头凑到裴云岚耳边,明知故问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你和云慕华的新房?”
裴云岚哭出声,摇头试图摆脱这个痛苦与欢愉并存的噩梦。
“你看,这里本该是你和云慕华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你不喜欢他。”君墨羽含住她的耳垂,轻轻撕咬,势必要她记住此情此景,“你心里渴求的那人是本座,是你的师父。”
裴云岚盯着床上的锦被,上面绣着的交颈鸳鸯栩栩如生,此时却刺目无比。
背叛夫君的痛苦,不伦的罪恶与身体诚恳的快意交织成光影沉浮的地狱,从此,她被世间最凶恶的魔烙下烙印,永坠黑暗。
像是看透了她心里的彷徨,君墨羽轻柔亲吻着她的眼角,不住地安慰着,“丫头,我在,师父在……”
……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白日里走了一位主子的主院里,守夜的宫女小厮安静地站着,若是有人走近,便能看清他们所有人嘴角都挂着笑容,偏生那眼神落在虚空,如同栩栩如生的人偶。
夜风拂过,红灯笼里的烛光忽然熄灭,屋子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在寂静的主院里,如同诡秘魍魉游荡。
药老站在阴影处,面不改色地听着那被塞住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的沉闷哭声,心中一叹。
可不是魔神降临么?
心头念头转过几许,屋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浓重的喘息,抽泣声,让药老下意识地看了看天色。
再折腾下去,估计天都要亮了!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提醒一声,就听得房门被推开。
药老回过头,第一眼就看清那白皙胸膛上杂乱的痕迹,顿时老脸一僵,赶忙敛下眼。
“备热水,把东西换了。”
药老一句话还没出口,就见君墨羽重新走进屋里,倒像是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床上那人的样子。
药老咧开嘴,不愿意离开才是对的!
夜部的人将一直备着的热水抬进房里,夜九一看清地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顿时冲夜七眨眼一笑,得了夜七一个白眼。
“主人,热水已经送到了。”药老全程低着头,“水里已经加了药,能让公主好受些。”
“嗯。”漫不经心的回应比起往日又多了几分慵懒,像是因总算捕获了放养在外小雌兽而心满意足小憩的大妖兽。
将床榻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床幔被撩开一隅,随意披了件外衫的君墨羽抱着裴云岚站起身来。
夜三听闻动静,不过轻抬眼皮儿,瞬间一截小腿就撞进了眼底,女子的骨架很是小巧,连带着那皮肉都是线条优美。
生来就被养得很好的皮肤白皙细腻,像是上好的玉石,此时却满是青紫瘀痕,不难让人想到,她是经过了怎样一场激烈情爱。
有暗潮涌动的视线落在身上,里面冰冷警告的意味不能太明显,让夜三打了个哆嗦,赶忙垂下头,不敢再多想。
待到屏风后传来细微水声,夜三才敢抬起头来,与其他人一起快速地收拾床榻。
药老看着那满是精血的床单,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菊花,但这并不妨碍他撒药的动作。
透明的药粉混杂着屋子里冉冉升起的熏香,缓慢替代特殊而浓郁的情爱气息。
君墨羽任由裴云岚靠在他身上,勺起水,缓慢又仔细地替她清洗着身体。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眼前的斑斑青紫,最后,指尖下滑。
裴云岚顿时呜咽一声。
君墨羽扣住她挣扎不安的身子,低声安抚,“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
“主人,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屏风外,药老忍不住提醒道。
君墨羽看着面色红润却依旧掩饰不了其中疲惫的裴云岚,低头烙下轻轻一吻。
“丫头,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