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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始料不及

“皇后驾到!!”太监的公鸭嗓音在空旷的御花园中穿得很远,也提醒着众人这滩水恐怕会被搅得越来越浑。

“臣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儿臣见过母后。”

……

此起彼伏的拜见声打断了场中冷凝的气氛,却没有换来半点轻松的意味儿,相反的,当皇后和月贵妃两人的眉眼对上之时,众人仿若见到电闪雷鸣,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让每个人更加紧张。

裴云岚趴在鸾轿上,帷幔遮住了她脸上的兴致勃勃,也让她看戏看得越加爽快。

本来最开始还在为不能看现场版遗憾,却没想到夏恒真是太了解她了,演这么一场戏,大大满足了她的恶趣味儿。

眼见皇后来了,她心里没有半点不安,反而是更加兴趣盎然,这后宫最给力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呀?!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看了月贵妃一眼,冲站起身来的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摆手,“好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人齐声道。

“本宫已经听说这件事情的始末,却是不认同月妹妹的看法。”皇后坐在石桌上,“真性子确实好,但若凭借着性子真这个理由就能免去冲撞龙颜的罪责,那岂不是随意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出言不逊肆意妄为?”

月贵妃脸色一僵,笑,“那倒是妾身想得太少了,多谢姐姐赐教。”

皇后看向在一边没说话的皇帝,轻笑,“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静默了一会儿,“皇后说得不错。”随后,他看了挺直脊背的陈涵煦一眼,“难得在太医院里见到年轻人,你是被人举荐进太医院的?”

陈涵煦没想到局势变化得这么快,惊讶瞬间后,恭敬道,“罪臣是通过考核进的太医院。”

“哦?!”皇帝略显诧异,看向旁边的院使。

院使一见皇帝这番和蔼的态度顿时眼前一亮,忙道,“陈御医确实是经过考核进的太医院,随后经过了一年的考校,绩效均为优秀才升为御医。”

“那倒是个人才。”皇帝轻点点头,“既然如此,将陈涵煦带下去,杖责十五大板。”

出乎意料的转机让裴云岚都惊讶地动了动眉,更别说在场的御医了。

本以为依照皇后之言,陈涵煦不死也要脱层皮,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还减了刑罚。到底是因为惜才还是偏袒月贵妃,这可就说不清了。

御医甲偷偷看了亭中一眼,只见皇后微微眯起眼,没说话,月贵妃轻垂下眼,脸上无悲无喜,像没想到皇帝的深意一般。

小心地收回打量的眼神,看向陈涵煦,心里一惊,莫非他背后之人便是月贵妃?!

陈涵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弯腰道,“罪臣谢皇上恩典。”

随后,他跟着侍卫走远了一点,之前已经有人摆好了长凳,两名侍卫手里各拿一块大板站在两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涵煦,一副油盐不进的严肃面孔,让人看了便心里发凉。

“陈大人,请吧。”旁边一位小太监,低声提醒道。

陈涵煦看了小太监一眼,素是面生,平日里无论对谁他都是温和以待,应当不会结下仇怨,却不知为什么小太监眼里阴测测的,低眉顺眼掩盖住眼里幸灾乐祸的笑意,只有近距离的陈涵煦能看清。

陈涵煦却不知道,宫中太监皆身残,似女非男的事实,大多扭曲了他们的心理,面对着年轻貌美的女子都能痛下狠手,逼其対食,本质上不能满足他们身体的需求,只为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而对于年轻有为,受人追捧的御医,是他们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两番对比下来,让多少太监恨之入骨。

此时,见到陈涵煦“落马”,不知道多少太监心里大呼痛快,甚至恨不得直接在刑罚中动手脚,让他落下一身病痛,甚至瘸了腿。

本有大好前程的俊才成了个瘸子,那该是多美好的景象?

正当小太监脑海里构想出那是一幅怎样的凄惨画面之时,陈涵煦已经趴在了木櫈上,小太监回过神,退后两步,冲着侍卫叫道,“行刑。”

“等等,等等!!!”女子尖利的叫声,由远到近,两名高壮侍卫举起大板,太监口中的“一”还没吐出,便被那人打断。

“大胆!何人在此喧哗?!”高公公猛地上前几步,厉呵道。

守在一边的侍卫上去拦人,却见是个穿着学徒服的侍女,便用长矛堵住她的去路。

侍女面色慌乱,脸上还带着泪水,像是慌乱极了,被拦下之后,竟然不顾在场之人身份尊贵之极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女能够招惹,直接大声叫喊道,“冤枉,陈御医是无辜的,冤枉啊!”

坐在鸾轿里的裴云岚下意识地直起身子,皇帝微微挑眉,摆摆手,高公公便让侍卫放人。

侍女冲上前来跪倒在地,“民女见过皇上。”

“你又是何人?为何说陈涵煦是被冤枉的?”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问道。

岂料,像是被戳中了痛脚,那侍女抬起头来,脸上悲痛欲绝,“皇上,民女是女医院里的学徒,之所以知道陈御医是被冤枉的,是因为替换药材之人便是民女。”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吃惊。月贵妃轻轻抬眼,看了下面的陌生女人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尚书夫人更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她的血,吃她的肉,幸好木瞳拦着了她,却也见尚书夫人愤恨叫道,“为什么?我儿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加害于他?”

侍女调转身子冲着尚书夫人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哭道,“民女并不知道这替换的药材会让夏少爷重伤至此,待到一切缘由都清楚,民女愿以死谢罪。”

皇帝轻敲了敲石桌,旁边的高公公会意地让人重新将陈涵煦带了上来。

“你可认识这个人?”皇帝问陈涵煦。

陈涵煦看了旁边的侍女几眼,“只是偶尔见她在御医院进出,却从未有过交谈,算不上认识。”

皇帝面无表情地问道,“既然这样,你就说说为何要替换药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