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鼻子是越来越灵了，都快赶上隔壁府后院的阿黄了。”君墨羽道。

隔壁府老爷的爱犬就叫阿黄，刚生了一窝崽儿。

裴云岚瞪眼，“夜寒夜寒，酒如其名，性寒，师父你本就寒毒未清，还敢碰这些玩意儿。”

君墨羽倒是淡定多了，“夜寒已经喝了十几年了。”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一看裴云岚面无表情地样子，下意识闭上了嘴。

“喝了十几年还没喝完，很得意嘛！”裴云岚放下酒壶。

君墨羽机智地伸手替裴云岚夹了块肉，“该用膳了，菜都要凉了。”

说话间，把酒杯放到了一边，那罪魁祸首——美酒夜寒，却是再也不敢看一眼。

裴云岚像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低头吃菜。

旁边站在的夜一难得见主人如此乖巧的姿态。

裴云岚能辨识出夜寒的凉性，药老又怎么不能？

只是劝了十几年，主人都未曾听过话罢了。

如今……也好。

心里的念头还没完全散去，夜一就见君墨羽不经意间冲自己看来一眼，凉凉的，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

夜一：……

裴云岚虽说没有追究，可一直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君墨羽无奈，“到解开寒毒之前，本座都不喝了，满意了吗？”

裴云岚不语。

君墨羽叹气，“本座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裴云岚抬起眼皮儿，“曹大人来找你，是军粮出了问题？”

君墨羽：……

裴云岚见他不回答，又埋下头，吐骨头。

君墨羽看着盘子里被嚼碎了的鸡脖子骨头，揉了揉太阳穴。

夜一识相地退了下去，十分了解自家主人要面子的性子。

裴云岚默默吐出鸡翅膀，斜了他一眼，然后就被掐住了脸。

“死丫头。”君墨羽嗤笑，“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裴云岚拍开他的手，“有本事你别理我呀！”

君墨羽拿着酒杯把玩片刻，“之前运到丰州的军粮大半发了霉，不能食用。”

裴云岚放下筷子，“有人动了手脚？”

君墨羽，“本座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乖乖吃饭，别嚼骨头，当心把你的牙给崩了，到时候别找本座哭鼻子。”

裴云岚翻个白眼，替君墨羽夹了筷子水煮鱼。

红彤彤的水煮鱼最上面糊了一层油辣子，辣椒的香味混杂着鱼香，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红火大太阳里，吃这么辣的东西，若是口味偏重的人只会觉得爽快，要是习惯了清淡的人……

君墨羽盯着碗里的鱼片，一脸深仇大恨。

裴云岚将头发别到耳后，一脸感叹，“把这一桌子辣菜吃完，差不多就能去掉师父喝一杯夜寒的寒气了。”

裴云岚给他添了一碗酸辣汤，狭促道，“慢慢吃，专门从蜀中送来的辣子还多得是呐。”

君墨羽：……

裴云岚，“师父，咱们，来日方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