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皱皱眉，一时间闹不清楚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垂眸思索片刻，脑子里转得飞快。

唐慕华也不催她，一双好看的眸子本就如江南烟雨般朦胧，此刻更是弥漫起厚厚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虽说云若烟坐上云家少主的位置后，耀武扬威，风评不怎么好。

可既然出身旁系，能被二长老看中，同时让云家其他长老接受的人，本身便有她的过人之处。

成为少主之后，云家藏书阁便能自由出入。

云若烟也并没有像旁系年轻小辈想的那般轻松放荡。

二长老的教导，其余长老的盯视，都让她如履薄冰。

直到她的医术得到其余长老的认可，她才稍显放纵。

但那时，她已经摸透了长老们的底线。

藏书阁里的书她看完了大半，可这改头换面之术……

“启禀皇上，云家藏书阁里的医术民女看了大半，未曾有提及这等逆天之术。”

云若烟怕自己的回答惹怒了皇上，不由得小心偷看了他一眼。

结果坐在上首的男人没有怒意，反而是淡淡的惆怅。

云若烟不知道皇帝这是怎么了。

身为九五之尊，坐拥万里山河，难道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想了想，云若烟迟疑道，“皇上能确定那不是易容之术？”

唐慕华骤然收回目光，看向云若烟。

云若烟瞬间感受到莫名的压力，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多言。

“民女是觉得要做到改头换面，实在困难，可易容之术相比之下就要简单多了。”

唐慕华，“来人，替云小姐搬张凳子来。”

木公公看了看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赶忙照做。

云若烟谢恩之后，理了理思绪，解释道。

“易容之术有很多种，能让皇上觉得是改头换面的，应当是最厉害也是最可怕的人皮之术。”

唐慕华抬了抬下巴，云若烟想到自己最初见到这种方法时，被吓了一大跳。

所以，时隔多年，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唐慕华单手撑着下巴，听着云若烟说。

取所假冒之人脸皮，让最好的剥皮者将完整的脸取下，不沾一丝血肉。

用配好的药水浸泡，便可以保持脸皮颜色不变，如同刚从活人身上取下。

过些时日，便做成了一张上好的人皮面具。

“有什么辨认的方法？”唐慕华问。

“再真的面具也是假的，贴在脸上看起来没问题，只要摸一摸还是很容易就能辨认出的。”

唐慕华微眯起眼，“最近一段时间就劳烦云姑娘先留在宫里。”

云若烟惊讶地看着望着他。

唐慕华没有做任何解释，木公公已经会意地将云若烟带了下去。

在书房里坐了片刻，唐慕华起身走向了屏风后。

……

“苏公子？”

一声惊叫让裴云岚抬起头。

奶娘走进宫殿，见裴云岚的手放在唐佑岚身上，有些着急。

“公主又难受了？”

裴云岚低头，视线重回唐佑岚身上，慢慢收回手。

“有点发热了，去准备温水，还有药。”

奶娘一脸心疼，赶忙将手炉递给裴云岚，吩咐人去做事。

“啊？”

裴云岚正想给她让位置，忽然间迷迷糊糊地叫声传来。

回头就见睡了快两个时辰的唐佑岚葡萄似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