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差点将我们掀飞的劲风扑面而来,瓦里和瑞兹从狮鹫身上跳下,径直朝我们跑来。大懵子则驮着娑娜老师和紧紧抱着她纤细腰肢的卡特落在我们身前一两米的地方,下落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它想把我们踩死。
阿布跟在布兰德大师身后远远地看见我躺在地上立刻加速跑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好几个圈,见我没事这才朝着娑娜老师怀里一跳,舔了舔娑娜老师的脸,开始跟大懵子和狮鹫挤眉弄眼的打招呼。
我顺手挥动空间戒指将图奇放出,小家伙估计在空间戒指里憋坏了,正要哼哼唧唧的朝我们抱怨,忽然看见娑娜老师怀里的阿布,也不管自己跟个小猪仔似的身体,蹭蹭蹭娑娜的裙角爬进她怀里,和阿布在一起争风吃醋。
娑娜老师瞬间左手一只肥狼,右手一只硕鼠,看起来说不出尴尬,远瞅着就像一个抱着两孩子赶集的村妇,特好看的那种村妇。
卡特从大懵子身上跳下来直接落在我们面前,弯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海因茨对我们说道:“看样子你们自己就把事情办了?真不好玩。我刚接到消息就跑去找娑娜老师,正好有只龙禽落在她院子门口,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你们天天说起的大懵子,于是叫上瓦里老师和瑞兹大师立刻赶过来了。”说完她伸出雪白的小手踮起脚摸了摸龙禽刻意弯下来的脑袋。
“有我在这些还不是小事一桩?”盖伦拍着胸脯对卡特得意的说道,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直哼哼。
“呵呵!”我和嘉文同时对着一只自我感觉良好的大猩猩翻了一个白眼并发出一声冷笑。
娑娜用下巴蹭了蹭两个小畜生的脑袋,顺手将他们放在地上,走过来弯腰检查我们的伤势。片刻后,她皱着眉说道:“不要在这里说话了,你们伤势都不轻,尤其是盖伦,先找个地方安置下来。”
于是布兰德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狂战士或背或抬的将我们从地上弄起来。
“我没事,我就是脱力,自己能走。”我嘴里逞着强,轻轻推开搀扶我起来的狂战士,“我曹!”我一声轻叫,刚试图自己站起来双腿就不自觉的像软面条一般弯曲,身子一瘫就朝地面栽去,幸好身边的狂战士眼疾手快将我扶住。
“别逞强了,三人中就你伤的最严重,他们都是外伤,你是内伤。”这是一直站在瓦里身边的瑞兹大师开口说道。
我这才发觉到现在还没和瑞兹大师见礼,只能朝着他微微一笑。瑞兹大师也还以一个笑容,眼神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赞许和欣赏。
我是第一次感受到脱力的感觉,并没有嘉文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只是浑身提不上一丝力气,头脑越来越昏沉。我躺在临时担架上将奥拉夫喊过来,轻轻在他耳边做了一些吩咐。奥拉夫得令后带上一群人就朝山上跑去了。
一群矿工还在山上,得立刻将他们安置好,毕竟我们吃了这么多苦,起因就是为了解救他们。当然,还有一些我们最关心的事情也要悄悄进行。
一路上我偷偷问卡特,为什么瓦里和大懵子都有点脸色臭臭的,瓦里的脸上还依稀看到一些鼻青脸肿的痕迹。
卡特闻言一愣,随即用掩饰不住的尴尬口吻对我说:“我去找娑娜老师的时候大懵子刚好落在老师门口的草地上,不小心踩到了提莫种的蘑菇把他吓了一跳,娑娜老师听到动静赶紧出来好一会才将他安抚住。得知你们这里有事情便决定乘坐龙禽赶紧过来帮你们。”
“那瓦里怎么会……”我想抬起头再看看瓦里的糗像,却发现现在连抬脖子都变得困难无比。
“正好瓦里也在屋里,听到你们出事二话不说就要跳上大懵子的背。大懵子刚被娑娜老师安抚住,见到有人忽然往自己身上跳,尖嘴飞快一啄就将瓦里挡下,好在瓦里老师武技不弱没在这一击下受伤。于是两个人,哦不对,一人一鸟就在娑娜老师的门口打了起来。”
我听到先是一愣,想到瓦里和大懵子打架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随即问她道:“大懵子厉害是厉害,可怎么样也不可能打的过瓦里那个老货的呀!”
“不知道你说的厉害是多厉害,反正当时大懵子毛都气炸了,跟个鸡毛掸子似的和瓦里打成一团,瓦里老师没带武器,赤手空拳的和他打的旗鼓相当。”卡特回忆到当时那一幕的时候嘴角挂起一个微笑。我忽然觉得这个暴力小妞笑起来还真好看。
“后来呢?”我一边暗暗遗憾没能看到这一幕,一边继续朝卡特追问下去。
“没有后来了!”卡特耸了耸肩说道:“娑娜老师娇躯一震,一人一个暴栗就都老实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来的还要再晚一点呢。”
我想了想娑娜老师的威压,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脑海里闪出瓦里和大懵子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互相仇视着对望的场景……怎么想怎么有喜感。
“瑞兹大师怎么也跟过来了?”身边的嘉文也躺在担架上,随着担架一颤一颤的问道。
“因为关系到光明女神教,娑娜老师怕你们因为消息不准把事情办砸了,所以叫上了和光明女神教关系一直很好的瑞兹大师,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也好有转圜的余地。”
原来是这样,我听的心里暖暖的,娑娜老师真的是为我们三个学生考虑的无微不至,这种感觉让我感到不管我们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惹了多大的麻烦,都会有一个强力的后盾支撑着我们。当然,还有瓦里、慎以及校长拉莫斯。战争学院在我心里俨然已经成了我的第二个家,我相信盖伦和嘉文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盖伦的担架在我们身后,见我们和卡特聊得热火朝天,不由赶紧吩咐抬担架的两名战士加快脚步和我们并排,本就狭窄的山路挤上三台担架就显得更加逼仄,下山的时候几个狂战士差点手中不稳将我们滑下去。
“笨猩猩你就不能安生点?摔下去蹭破我的脸你赔的起吗?”我的耳边传来小白脸的抱怨声。
“嘿!你胆子长毛了?敢用狼牙棒捅我?那个谁,把我的大剑拿给我!”盖老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随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我不用睁眼也知道这两货在用兵器在担架上对打。更重要的是中间还隔着一个我,我甚至能感觉到有几下是故意往我身上招呼的。
“碰碰!”两声暴栗声传来,打斗的声音也随之消失,我的耳根顿时一阵清净,也不知道是娑娜老师还是卡特下的手。
此时我的疲劳感越来越强,仿佛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知道这是肾上腺素渐渐从体内消退的原因,强打起来的精神也渐渐疲惫。我闭上双眼想要睡会,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身体很疲惫,意识却很清醒,甚至能听到很远处布兰德大师吩咐身边几个狂战士将伤员抬到山下教堂暂时安置的声音。
“赵信,想睡就睡会吧。这样利于你身体的恢复。”耳边传来娑娜的声音,此时我已经连眼皮都抬不动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传来,四肢百骸仿佛泡在温水里一样舒服,渐渐地意识也沉到了无尽的黑暗中。我,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