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李察只有仅仅十七年的时间。
将一个无限衰败的国家,从入不敷出到国富兵强,这个难度非常的大,就算李察再有信心,现实也不一定会让他这么顺利。
所以长久的战略部署对于李察十分的重要,对于整个俄国也是十分重要的,不耍点聪明,不玩阴谋,谁都没有把握击败这个世界第一强国德国。
至于迁都到底能给这个长期战略带来什么优势,什么好处,还是要让时间来判断,在此之前,李察只需要促进这些事情顺利完成就好了。
于是李察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拿起笔来写下了自己的回信。
整篇信中详细地阐明了利弊,但在写到有利的部分的时候,李察还是发挥了自己的文笔,将好的事情可以的扩大,然后适当地贬低了弊端。在这篇回信中,李察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欺骗战争理论。陪都这个东西,还是非常有用的,至少李察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察也开始把俄国视作了自己的母亲国家,貌似从这一刻开始,李察真正将这个庞大的国家视作了自己的祖国,也真正第一次把尼古拉和他的父亲看作是自己需要服务的人,需要听命的人。
在以前的生活中李察从来没有把别人置于自己的头顶上,在他看来,所有可以叫作人的生物都是平等的,或许这就是近现代思想普及之后和古代人们思维的差别,除了那些非洲的军阀,没有一个国家会真正把一个人视作自己永远的领袖。
等级秩序也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人与人之间,生来就有差别,在这个时代,是无法改变的,李察只能竭尽全力去适应。
等到李察写完回信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整个营地的所有照明设备已经全部熄灭,即使是小规模的火堆,都反复确认没有一丝火星之后,还倒上了一盆水。
周围静悄悄的,连昆虫的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声才能让李察确定自己还是在人间之中。
长官,有一位怪人求见,要不要放他进来?一名卫兵探进身子来说道。
按说这个时间已经到了长官休息的时间,不管怎么着卫兵都是不愿意来打扰李察的。
有多么奇怪?怪人?这一下子勾起了李察的好奇心,心想自己睡觉之前见见这个所谓的怪人也不错,说不定此人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乐趣也说不定呢。
士兵想了一下道:此人穿着白色的长袍,但却不是伊斯兰教徒,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容,还带着一个翻译,这两个人都说要见您,但我们看时间已晚,他们又如此可疑便挡在了营地门外。
怕不是那个苏丹身边的那个诗人,李察回想了一下,奥斯曼国内也就这么一个人符合这个特征了。
李察曾经派人去打探过这个东方人的真正身份,按照东方正常的做法,想出一个化名、假名那都是手到擒来。
但是打探的结果,让李察大失所望,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
这个东方人就是在自己到来之前,乘船来到了奥斯曼帝国,并且在君士坦丁堡旅游的过程中遇到了那时候还是王子的法鲁克,并通过诗词和一些东方特有的食物获得了法鲁克的倾心。
和他一起来的是不是一个大胡子身材矮小的男人?为了确定对方的身份,李察又问道。
士兵一听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子长官肯定是认识这帮怪人了,那也省去自己很多麻烦了。
正是长官,需要我把他们带进来么?
李察点了点头,等到士兵出去,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站起身来面向门口,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一个穿着白色宽袖的手撩开了帐篷的帘子,李察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果然是他们。
芥川龙之暄一进门就说了几句话,李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日语的问候。
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
翻译阁下,好久不见了。李察笑着迎了上去,握着翻译的手驱寒温暖。
这位翻译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不但精通将近十多种语言,而且是绝对得到宠幸的苏丹近臣。李察除了见苏丹的时候是由他翻译,其他的时候都是些随军翻译和一些懂得俄语的当地人。
这是什么风把您和芥川先生吹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前线,要是二人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没法和苏丹陛下交代啊。李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是自己受到了生命威胁一般。
李察可不准备久留这两个大爷,留着他俩在身边就等于带着两个定时炸弹,万一出了任何问题,自己可绝对承担不起任何责任。
翻译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深呼吸了几口才开口道:这里实在是太热了,真不知道阁下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今晚确实气温较高,这有点反常,毕竟这种戈壁里面,晚上会变得比较寒冷和白天截然相反。
李察笑了笑道:我们身为军人,自然要有超于常人的忍耐力,大概我已经习惯了。
翻译点了点头觉得李察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说到这翻译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四处张望的芥川龙之暄,还不是因为这个祖宗,说什么要去前线战场找作诗的灵感,到了附近的城市,听说您在这附近,就拉着我一路跑了过来,还差点被巡逻的军队当作间谍抓了起来。
李察侧过身来上下端详了一下芥川龙之暄的装束,一身白色的素衣,将他的整个身材衬托的非常修长,纤细的手指漏在外面,更让他显得仙风道骨。
如果按照东方人的审美理念,他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东方喜好男色这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可惜在中东和西方他大概率会被当作是一个长相稍微有些男性化的东方女人。
芥川先生前来拜访,虽然不能奉上鲜茶,但是还是请在寒舍稍坐片刻。李察鞠躬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