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孟可宁。”孟可宁又往月光下走了两步。
“是你!”靳阔看清她的脸,认出她是景文帝点名给嫦嫔看诊的回春县主。
他回京没几天,对这位回春县主确实如雷贯耳,这样一个能搅动风云的女子拦住他,靳阔心里的戒备更重:“你有什么事?”
孟可宁微微一笑:“靳将军现下心里定然冤屈的很,不明白嫦嫔为何陷害你。”
“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靳阔说道,随后面色一变,“难不成是你?!”
“靳将军这可就误会我了,我与靳将军素未蒙面,有何理由害你?”孟可宁道。
靳阔冷哼:“你和赵玄祁素有恩怨,单凭我救赵玄祁出狱这一条,你就有理由害我!”
“靳将军回京不久,知道的事倒不少。”孟可宁笑道。
“废话少说!”靳阔冷冷道,“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孟可宁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指使嫦嫔陷害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救出来的赵玄祁。”
靳阔一愣,然后嗤道:“这种拙劣的挑拨伎俩,你以为我会信?”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信不信由你。”孟可宁道,“赵玄祁握有嫦嫔的把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指使嫦嫔做事。赵玄祁陷害你的理由很简单,他有谋逆之心,不想你和皇上君臣和睦,只有你怨恨皇上,他才好拉拢你。”
靳阔不信:“他是世子,又不是皇子,能有什么谋逆之心!你与他有仇,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如今朝政稳定,虽偶有敌国叩边,但都不影响大局。几个皇子也都各自在朝廷占据一片江山,哪里轮得到一个世子谋逆。
赵玄祁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干这种勾当。
孟可宁继续道:“正因为我和赵玄祁有仇,所以才不想他将你拉拢过去。接下来,希望靳将军保重自身,提防赵玄祁,以免他害你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最后除了投靠他,别无生路。”
对于防备心很重的靳阔,她说得越多越适得其反,因此孟可宁说完这些话,就干脆利落的道了声告辞,没入了黑暗中。
靳阔拧眉站在原地。
他并不相信孟可宁,这个女人以阴险狡诈、擅于蛊惑人心闻名,她说的那些话,十有八九是挑拨离间。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心底的确起了几分芥蒂。
甩了下头,不再多想,靳阔大踏步朝宫外走去。
孟可宁和凌夜夭从暗处走了出来。
凌夜夭道:“既然担心他为赵玄祁所用,不如干脆斩草除根好了。”
他能看出,靳阔是个难以被动摇的人,这种人是最难拉拢的,尤其他早就划分好了敌友。
在靳阔看来,赵玄祁无疑是友,孟可宁就算不是敌,也绝对被划分在可以结交的界限外。
凌夜夭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与其时刻担心靳阔投入敌方,不如趁早剪了他的羽翼,一劳永逸。
“不行!”孟可宁警告的看了凌夜夭一眼,“你不要乱来。”
凌夜夭一笑,只不过笑的有点危险:“怎么?你很欣赏他?”
孟可宁不理会他的小心眼。
靳阔是国之栋梁,这种人她不可能去害的,当然,如果靳阔彻底投入赵玄祁阵营,那就另当别论了。
接下来,就看靳阔究竟如何选择吧。
靳阔被关在府里反省的第二天,赵玄祁前来探视。
他留了一天时间,让靳阔将心里的怨愤好好发酵,现在,就是他来煽风点火的时候了。
赵玄祁提着好酒,跟随下人走到靳阔的院子,就看到靳阔在院中练剑。
等他最后一招收势,赵玄祁才抚掌走进院门:“靳兄好功夫!”
靳阔微微笑了一下,道:“每天早晨练剑是我的习惯,让世子久等了。”
赵玄祁毫不在意的笑道:“能看到靳将军的功夫,我荣幸之至。”
“世子稍等,我去清洗一下就来。”靳阔身上的练功服都汗透了。
他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了身常服回来,坐到赵玄祁对面:“世子今日怎么会来?”
“自然是来找靳兄喝酒的。”赵玄祁指了指脚边的几坛美酒。
靳阔摇了摇头:“我已决定戒酒,恐怕要辜负世子美意了。”
“为何?”赵玄祁诧异道。
“当日若非出去醒酒,也不会给嫦嫔可趁之机。可见喝酒害人。”靳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