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成功了？”

青年的声音十分透彻，低声声说话时透露出些许温柔。

被声音惊动，意识到祁肆说话的内容后彻底惊醒，头皮一麻，紧闭着眼，悄悄地把头埋到了被子里面。

随后屋内响起了祁肆翻身从床上坐起的悉悉簌簌声，他偏头看了一眼埋进被子里的，又扭过头去看床边的楚人美。

“那是你侄子，要去看看他么？”

祁肆的声音在黑暗中轻飘飘的，还带着轻微的笑意。

被子里又热又闷的：……艹。

楚人美摇头拒绝，直视着面前即使睡觉也要戴眼镜的奇怪青年，低声说：“……帮我从村子里出去。”

祁肆闻言并不答话，下床穿鞋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搬了个小矮凳在屋檐下坐着，楚人美穿过门，他身边停下。

明月高悬，楚人美听着虫鸣，又一次想起了死时的景象，心中对田七的恨意更深。

“不是你想让我帮你出去，我就能帮你出去。”

祁肆歪头看她一眼，幽幽道。

楚人美盯着那轮明月，开口：“……帮我把田七带回来。”

“那没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他是最后一个人。”

祁肆得寸进尺。

“我想杀谁和你都没有关系。”楚人美冷冰冰地回应。

“哦……那我带不带回田七和你也没有关系。”

楚人美：“……”

“如何？”祁肆说，“我出力，你省事，十一个人就够了。”

青年语气平淡，轻飘飘的，楚人美万分不解，权衡利弊后，俯身去看祁肆，黑色的血液从双眼里滴下，被青年闪身躲过。

祁肆微微皱眉：“有话好好说。”

楚人美不理他，只是道：“我答应你。”

祁肆拍掌微笑，黑夜里的击掌声十分响亮，屋内的身子一抖，蜷缩成球，屋外的青年对女鬼说道：“合作愉快。”

一人一鬼沉默片刻，祁肆说：“要去见见你侄子么？难得的睡颜哦。”

楚人美默了默，深深望了眼紧闭的屋门，仍然拒绝了。

月下的年轻老师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遗憾。

＊

“——你可真够莽的。”

当去问祁肆昨夜和楚人美的谈话时被相当爽快地告知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就那么有自信吗？”不自觉地为祁肆担忧起来，“如果你死在这傻不拉叽的游戏副本里，噫——”

“如果我死在这傻不拉叽的游戏副本里……？”祁肆漫不经心地问道，“会怎么样？”

止住话头，竖起手隔开了祁肆的视线，含糊道：“不怎么样。”

祁肆：“哦。”

：“……哦？你不继续问？”

祁肆：“问了你又不说。”

：……虽然确实不会说但这样十分没有成就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