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搬来的。”祁肆说，“看来你记性不错。”

“哈哈，一般一般，我对公寓里的住户差不多都有点印象，两位太面生了。”老板不好意思起来，“欢迎光临，我这手里头还有事，就不送你们啦，两位慢走。”

祁肆点头，江焕一只胳膊搂着两瓶水，向年轻老板挥手：“再见啦老板。”

他们在年轻老板的注视下走出超市，走过拐角，身影在老板的视野中消失。

祁肆与江焕离去后，年轻老板低头漫不经意地看了眼怀里的生肉，嘴角扯出一个细小幅度；赤色的鲜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流淌，如同一副画一般让他陶醉。

老板想起那两位新来的公寓住户，以及他们看到自己和肉时十分有趣味的反应，笑容无法抑制地拉大，癫狂到极点。

——他又有了新的玩具。

＊

祁肆在太阳底下举起了矿泉水瓶，仔细看着瓶子里的水。

矿泉水从冰柜里拿出不久，还有凉气，水色透明，看起来正常无比。

江焕拧开瓶盖就见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便问：“队长你干啥呢？”

“我在想这水能不能喝。”

祁肆说。

江焕：“……？？？不能喝？”

他盯着手里的水，不知道该不该喝了。

“队长你是用眼镜看到了什么吗？”

“没看到什么，和摘下眼镜看一样。”祁肆放下水瓶，一手摘着眼镜，一会拿下一会儿戴上，眼前的景象毫无变化，他说，“只是那个老板，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的超市老板，卖的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喝。

“是有点奇怪，我看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江焕索性把瓶盖又拧了回去，揣着水瓶思考，“而且拿着刀和肉出来，有必要特意抱着来看我们吗？随便往处理肉的地方一放不就好了。”

“……估计是一种炫耀欲。”祁肆缓缓地说，“你把他当精神变态杀人狂来看，手里的肉是人肉，不觉得能说得来么？”

江焕傻了：“队长你这随便一猜就这么可怕的吗？？？”

然后他又一细想，踏马的还真有点道理。

他又想起来在监控上看到的画面，老板的身影在显示屏上从未出现过，江焕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向祁肆说明这一点，得到了更加可怕的猜测：“大概是什么密室吧，杀人与处理尸体的密室，里面当然不会有监控。”

江焕：“……”

完全没办法反驳。

这里所有的一切人和事都不可信，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在现实中认识的彼此。

江焕决定抱紧祁肆祁大佬的粗大腿。

————

在公寓里四处探查时没有遇见别的住户，出了公寓后街道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大多数行人都埋头直走，视他二人为无物，看见一个独行路人，祁肆伸手一拦，对方潇洒一扭，压低了棒球帽，匆匆而过。

江焕忍笑，祁肆收回胳膊，看着那人远去，然后转身进了公寓。

“队长你为啥要拦他？”

江焕偷偷看祁肆的表情，之前那场景有点逗，他乐的不行。

“想看看路人能否正常对话。”祁肆若有所思，反问他，“你记得之前有个人发帖说扮演npc的任务么？这场副本里大概也会有。”

“哦！我记得是你和迟早一块去的那个副本。”对那个惊悚中带着一丝沙雕的帖子，江焕记忆犹新，“为啥这么想？”

“因为你不觉得会很有意思么？”祁肆说，“杀人狂、玩家、伪npc、非人类——集到一起，从神的角度来看，很有意思吧？”

…哪里有意思了啊！

江焕无言。

“队长你已经以会有杀人狂和非人类为前提了吗……？”他只能无力吐槽。

“以防万一，所有情况都要考虑。”

祁肆一脸淡然。

江焕：虽然但是，队长你不要光往坏的方面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