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在公寓后面,他们是跑过去的,速度很快,到达时监控室房门紧锁,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没人出来。
明知他们正在往那里去,却不动不逃,显然是相当的有自信。
祁肆踹开了门,“哐咚”一声,门落地声响起,余声阵阵,紧接着屋内又响起了椅子倒地和男人的呼痛声。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青年捂着屁股从地上站起,弱不禁风,像好多天没洗澡,脚上花里胡哨五颜六色的拖鞋还掉了一只,他套上拖鞋,紧接着一脚踹开了脚旁的椅子,神色不善地看着踹门的祁肆:“直接送上门来也不知道带点脑子吗?”
听声音就是接通电话的人。
“知道我要来竟然不逃,看来你很想死啊。”
祁肆漫不经心地打量了这邋遢的青年几眼,又看向室内。
满墙壁的监控,楼道与楼梯,甚至还有某些房间的监控。
他扫了一眼,有一个画面里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邋遢青年还在冷嘲热讽,语气奇怪:“你,还有你那个跟班,就是个傻子。来我这儿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寻死路,还是找了个不太舒服的死法。”
跟班江焕先是默了,他低头瞅了瞅胳膊夹着的文件,和右手拖着的拖把,又瞄了瞄手握菜刀、干净利落的祁肆,然后怒了。
“你踏马说谁是跟班?!我是他队友!”
江焕大声说。
“拿着拖把和文件跟在他身后的队友?”邋遢青年讽刺一笑,语调微扬,有三分不在意和七分鄙夷,“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我在和你的头儿对话,不要乱插嘴。”
祁·头儿·肆:……
他发现这家伙估计是搞错了什么。
江焕也呆了一呆,觉得对这青年的话认真生气的自己有点傻。
还身份、头儿……这人以为他们是什么组织吗?
“……你想太多。”江焕冷静地说,“和你生气的我就是个傻子。”
祁肆:“嗯。”
“……”江焕后知后觉地看他一眼,“嗯???”
祁肆笑了笑,侧身让开了一步,对江焕伸手示意:“接下来怎么办?你来干掉他?”
邋遢青年眯眼:“你们两个——”
江焕一拖把挥了过去,青年猝不及防,试图闪避,脚一滑,摔倒在地,江焕拿着拖把直怼他脸,邋遢青年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趁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钻到了桌底,按下了一个隐藏的按钮。
这监控室里有一个隐秘的机关,正在江焕脚下,拿着拖把怼人的江焕只觉脚下一空,急中生智,把拖把横着卡在了两边,胳膊一痛,硬生生地攥着棍身悬空在机关之中。
邋遢青年抹着鼻血站起来,哼哼怪笑,狼狈不堪,却又十分得意。
“算你好运,没有直接掉下去。”
他得意洋洋地俯视着江焕,因为成功算计到江焕,他感到十分愉悦。
邋遢青年缓缓地将脚伸到拖把头那儿,说:“你估计不会想知道那下面有什么,所以我就先不告诉你了。”
祁肆趁他低头炫耀发表赢家宣言而得意忘形的同时把菜刀甩了过去。
菜刀直直插入青年腿上,对方惨叫一声,捂着喷血的腿踉跄一步,想在倒地前让江焕落入深坑之中,但祁肆早已冲过去把江焕拎了起来,他伸腿伸了个空,甚至还加大了出血量。
“你们两个——!!”
青年吼了半截,痛的说不出话来。
“哇靠——”江焕心有余悸,冷汗不止,抓起旁边的凳子就甩了过去,“卑鄙无耻狡诈下流!!”
“你踏马……到底谁卑鄙无耻狡诈——!!!”青年断断续续地愤怒反驳,又疼又气,咬牙切齿。
祁肆单手拎起了江焕也没出汗,他在两人对着互骂的同时探头望着屋子中央的机关,那似乎是一个深不可见的深洞,有轻微的水声和腐臭味传入屋中。
他收回视线,看向邋遢青年,语重心长,颇为欠揍:“你才是没带脑子的那个吧?知道我力气大也不当心。”
江焕“嘁”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会没带,肯定是没有脑子。”
“……滚!!!”
这邋遢青年在手机那头时显得十分高深莫测,凭着荡漾的语气和似是而非的内容描摹出一个死变态,但真见了一面,就是个不爱干净邋遢又烦人的偷窥狂。
祁肆和江焕的想法差不多,都没把这邋遢青年放在心上,但江焕比祁肆多想了一点——若论变态度,这人连他队长都比不上呢。
当然,江焕口中的“变态度”对祁肆来说是褒义词,对那些死变态是贬义词。
祁肆把拖把踢了下去,约莫经过了十秒的时间,他听到了底下传来的拖把落水声。
那声音不小,在只有邋遢青年痛苦喘息的屋子中十分响。
“那下面有什么?”
江焕不抱希望地随口问了一句邋遢青年。
“有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