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内,程舒虽仍旧卧床,却比从大将军府背出来濒临死亡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没有人在屋,她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禁一阵阵悲从中来。
杜畿托了几个桃子进来了,道:丫头,我在城门口买的,这几天城里城外都乱的很,买不到。这四个桃子,要了我八十钱。
当杜畿把桃子塞到程舒手上时,程舒连连道谢,还说:没有你,我早死了。
杜畿道:你太客气了。我身为官吏,自然要为百姓服务,岂能见死不救?ashash对了,到现在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你是因为什么被郭汜关押,饿了好几天呢?
我叫程舒。
程舒?听到这个名字,杜畿觉得有印象:难不成你就是
没错,我就是常人口中的红颜祸水。程舒凄恻地说,也许你不相信,我是真心想死的,真的。想着右将军府几百人全死了,我一个人苟活着,有什么意思?
丫头,话不能这么说,杜畿劝道,所谓红颜祸水,都是推卸责任的托辞。李郭二人要除掉樊稠,岂能是因为你一介女流造成的?我劝你还是养好身体,等这阵兵祸了解,我着人送你回家乡去ashash对了,你家在哪儿啊?
我的家程舒眼圈泛红,说:在河南雒阳。我好想回家。
你别哭,杜畿说,要不这样吧,正好我在河南也欠了一份人情没还,我过两天寻个机会,就带你出城,一道去雒阳。
真的?程舒有些怀疑,同时又有些担忧:功曹不必为我考虑,反正凡是为我考虑的男人,都
言尽于此,她已经将自己视作真正的灾星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下来。
一见她哭,杜畿于心不忍,又好言宽慰一番,才算劝住。
怎料刚忙完,忽闻尹府前有吵嚷声。
程舒紧张不安地问:怎么了?
杜畿说:我去看看。
尹府门外,守卫正与一伙大将军府的兵在理论。一个穿筒袖甲,头戴鱼鳞胄的校尉说:大将军之命,要挨家挨户地搜查犯人程舒!
尹府守卫说:你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西凉校尉说,虽然是京兆尹府,可大将军有令,丞相以下都要搜查。
正巧这时杜畿从后面出来,对西凉校尉敷衍:几位也别动肝火,既然大将军有令,查也无妨,先进来喝口水,天这么热。
西凉校尉脸上有了点笑容:杜功曹,我们是当差的,不敢违令啊!他回头对几个兵说:功曹这么给面子,咱就进去叨扰一杯水,解解渴吧!
兵士乐得进去歇歇脚,一拥而入。
杜畿显得十分热情,让侍女上茶,又让切西瓜,几个大将军府的兵受宠若惊。
不一会,甩掉追兵的京兆尹张时回来了,他往门口一站,西凉校尉和几个兵忙站了起来,腮帮子里还塞着桃子也不敢嚼咽了。
坐吧。张时也显得很客气。
那几个西凉兵局促不安地坐下,那感觉已有点如坐针毡了。
张时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你们要抓程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