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贵人自有天象,就在周易等人坐立难安的时候,有亲兵宿卫跑进太尉府,说有紧急军情通报。
周易大喜过望,他这会儿宁愿坐在城里打一场守城战,也不想再出去奔波,于是带着笑意问:什么紧急军情?
亲兵说:禀报主公,斥候说发现渭河北出现许多兵马,但因为下雪的缘故,看不起旗帜。请问主公,是否要进行守备工作?
听到这则军情,周易记起来,之前俘虏的西凉军士兵曾说过,李傕在之前曾派遣了一万骑追逐皇帝。
而昨日渭河南岸的血战中,他们击杀的李傕旧部,总数加起来也就三千,远不足一万。搞不好对方是分批返回长安的,这会儿来的是剩下来的一部分。
不过野战都没怕过数倍于己的西凉精兵,现在爷坐在城里,还会惧你们吗?
周易果断下令:命各营登城戍守,另外别忘了叫乡勇们迅速修缮城门及其他城墙上的破损部分,随时准备战斗!
喏!亲兵领命下去。
接着,周易对杨彪说:杨太尉,看来长安的危机还未结束,搜救天子的事,只能容我先行退敌,之后再议了。
杨彪莫得办法,只能任周易先去守城。
长安城下夜幕降临,城上的士兵严阵以待,周军大旗在晚风中呼呼作响,城楼上的灯笼把四周照得通明。
周易披一身御寒棉服,带着从钱、郑葵等人围着城墙视察。
走到北门附近,周易忽然驻马,四下看看,说:什么味儿?
从钱也抽了抽鼻子,说:酒味儿。
周易说:这里并无百姓。一定有兵士在偷着喝酒。
说着跳下马,一路循着味道,来到城门洞旁的小屋前,冲从钱点点头。
城门洞旁的小屋小屋的门被踢开,果然有两个士兵在饮酒,见从钱带人冲人,急忙藏酒罐子,已来不及了。
从钱带人把两个士兵抓了出来,酒罐子砸碎在地上。
周易问:你们是哪个营的?我下令全员登城戍守,不知道吗?你二人却还饮酒作乐?
两个士兵正张口结舌时,张绣赶到了,厉声叫道:反了!你们竟敢罔顾率领,坏我军法规!
他出手极快,手起刀落,连着砍了两个士兵,然后抹了抹刀锋上的血迹,说:陛下,我愿受罚,都是我带兵无方。
周易有几分不快:我还没问出个子午卯西,你怎么就把人砍了?杖责就是了,不至于杀呀。
是属下一时气愤,张绣说,杀一儆百,也是必要的。
周易怏怏不乐地说:你守城去吧,要爱护士兵,恩与威并重,只有威没有恩,谁肯在战场上舍生忘死!
属下的知道了。张绣说。
骑在马上继续巡视的周易一直在沉思着,走着走着忽然驻马,问与他并辔而行的从钱:张绣是刚从外面回来吧?
是。从钱说,他昨日去杜陵招募乡勇,今天回来的。还是您下命令说要补充兵员的。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