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的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奶娃,饶了小的吧。
这些谯府家奴终于知道死期将至,一个个顿时吓得屎尿齐下,不住哀求。
而那谯贤,被揪着脑袋,一边挣扎,一边大声求饶道:陛下,微臣错啦,微臣以后不敢啦,再也不敢啦,求求您看在家父面子上,饶了微臣吧,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看着这些人的声声求饶,刘善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当听到谯贤搬出他的老父,不由笑了笑,沉声问道:看令尊的面子?可令尊却没看孤的面子啊!
他不说谯周还好,这说了谯周,刘善便觉得,此人不杀,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说着,便要下令让那些亲卫直接下手。
但眼角余光,却发现人群之中,有许多年龄不过七八岁的孩童,正定定看着场中。
刘善虽然够狠够辣,但却不是残暴冷血。
如此众目睽睽下当街行刑,被这些孩子看了,难免不会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这么一想,刘善没有立即下令。
而是看向谯贤,冷冷道:你现在知道求饶啦?当你欺压孤的子民,辱骂孤这狗皇帝的时候,又干嘛去啦?
顿了顿,刘善又道:你不是想活吗,那你且问问,且问问孤的这些子民,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给你活路。
说着,刘善转身,望向一众百姓,沉声问道:乡亲们,这恶少不想死,你们说,孤杀是不杀?
一众百姓本来只是静静看着这群为祸一方的恶棍伏诛,却不曾想,刘善居然把生杀大权交到了他们的手里。
一时间,这些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皆呆住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谯贤见百姓面上神情若此,顿时便觉得看到了生的希望。
也顾不得脑袋被揪住,脖颈上架着钢刀,在地上艰难拧动身子,望向一众百姓,乞求道:乡亲们,爷爷奶奶们,叔叔婶子们,兄弟姐妹们,小娃娃们,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过谯贤这次吧,谯贤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们啦,谯贤一定紧紧记着你们的活命之恩,求求你们啦,求求你们啦。
身后三十几个家奴见主子如此,也立马哭爹喊娘地朝那些百姓求饶。
这些百姓一见谯贤这群人如此模样,脸上的终于显出不忍。
只愣愣地看看刘善,又看看地上求饶的谯府众人。
无一人说杀,还是不杀。
刘善知道,这些百姓大多都是纯良之辈,让他们出口决定这三十几人的生死,倒是有些为难了。
见这些百姓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刘善终于转身,看着身边那个被护在后头的妇人,温言问道:妹子,你说,这些人,杀还是不杀?
那妇人闻言,也顿时愣住。
呆呆望着刘善,双唇颤动,半晌没有出声。
刘善见这妇人也没说话,终于再次望着谯贤等人,冷冷道:看来,你们非死不可了。
说着,刘善举手,便要下令将他们就地正法。
皇皇aashaash皇上aashaash
恰在刘善将要把手放下之时,嗫嚅了半天没有说话的那妇人,总算颤巍巍唤了声皇上。
刘善闻言,微微转身,问道:怎么,你有何话说?
那妇人这才向刘善深施一礼,结结巴巴地道:皇aashaash皇上,民妇aashaash民妇只想aashaash只想讨回夫君的工钱,并不想aashaash不想让他们死aashaash
人之初,性本善。
此时此刻,这妇人还保持着那颗良善之心。
可惜,她却不知,人善被人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