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看到诸葛瞻脸上的惊异,依旧笑意盈盈,只默默点头,并不说话。
诸葛瞻见此,心中没来由地打起鼓来。
他的长子诸葛尚在皇帝陛下发动倾国一战、北上抗魏之战中,与北地王刘谌作为罗宪偷袭汉中的急先锋,立功甚大,算是为他诸葛满门挣得了脸面。
皇帝陛下对诸葛尚这小后生,也十分器重,连连破格拔擢。
当日护送皇帝凯旋后,又被任命为边将,继续往汉中而去,作为北地王刘谌的副手,共同镇守边疆。
现在,未得皇帝诏命,他怎就偷偷返回京城了呢?
在军中,擅离职守,那可是重罪。
是什么,能够让自己那平素行事还算稳重的长子,甘冒这般风险?
诸葛瞻眼珠转了几转,瞬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眼中精光爆射,再望吴伯,沉声问道:尚儿此趟,可还有其余人随行?
吴伯苍老的脸上依旧带笑,再次点头,低声道:还有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男娃一起进了府。
诸葛瞻闻听此言,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也就顾不得与吴伯怎么客套,连忙抬步,入了府门,径往后院而去。
一路上,虽遇诸葛府上的家奴婢女行礼,他也没什么心情理会。
七弯八拐,总算行到了诸葛尚那间厢房。
因为诸葛尚年未满二十,目前还未婚配,属于单身狗,因而只占了这一间厢房。
诸葛瞻刚至厢房门口,便听里面好像有动静。
他不由放缓脚步,挪到门前,凝神静听,果然听到了熟悉的人声。
殿下,你别这般,等父亲回来了,一定能够给你解释清楚的。
这声音,自然是他的长子诸葛尚说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那几个兄长再是大逆不道,也不该一股脑儿全部杀了吧?虎毒还不食子哩,他怎么可以这般狠心。
这声音,诸葛瞻自然也非常熟悉,便是目前唯一还活着的皇子,北地王刘谌。
诸葛尚道:咱们在汉中听到的,未必都是事实。恐怕这里面,还有许多误会。毕竟陛下他老人家,是一代圣君,若非逼不得已,又怎舍得害了自己骨肉的性命。
刘谌怒气值满满,沉默了会儿,道:正所谓无毒不丈夫,恨小非君子。他为了自己的皇位,什么疯狂的事情干不出来?!
诸葛尚依旧苦心劝道:殿下,他即便是为了皇位,还不是为了保住大汉江山、保住你们刘氏皇族。你身为人子人臣,该当理解他呀。何况ashash
说到这里,诸葛尚顿了一顿,将音量稍微压低了些,才续道:何况,现在太子和几位亲王都死于叛乱之中,陛下他只有您一个儿子,这大汉江山,将来还不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以我看,陛下他,怕是在为殿下您腾路啊ashash
胡说!你胡说!
诸葛尚话音刚落,刘谌便大声厉喝。
仿佛诸葛尚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般。
制止了诸葛尚的话,刘谌才喃喃道:可怜我那个几兄长,两月前还是活蹦乱跳,为我出征送行,如今,却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我,我,我,呜呜呜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