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营帐也都是白净的帐篷,大小一致,倒是没有十分明显的等级之分,这个时分他们都在帐篷里,外边有一些守夜的人,有雪的晚上吧,这天是不是很黑的,因为满地的白净与那昏黄的灯映照着,特别的美。
这生死缘灭,我想我做过千百年的冥王也该看透了,可是我却不能勘破,我每每想到冥界的沧桑巨变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我甚至不相信黑白无常不在了。
也许这俩只是分身也说不准。
这沙场点兵点将,很平常,可他们却是黑布隆冬的晚上还在没有灯的地方谈论这些事情,我跟着在寻找转机之策。
我看到了黑白无常他俩就在角落里站着,同样也看到了我,我对上他们的眼睛,已经没有任何一句话要讲。
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旧模样了……
我闭了闭眸子感慨:“这道人得死了。”
这妖同人打,可算是三界之外的事,这怕是陆判也没有预料到的吧,我自此竟然会心一笑,他也果真没有骗我,其实真的没有命中注定的事情,很多事情人定胜天。
那南宫廷也在里边,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一看原来是那大师兄在边上站着,这人与人之间关系玄妙的很。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仇人关系,后来的事情才使我大惊我失色。
“咳咳,南宫廷。”那大师兄本来和其它人交谈甚欢,然后突然盯到这个‘乱臣贼子’,不经意间多说了几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了啊。”南宫廷扭脸过来,不在紧盯那雪说了句这。
“我说了什么啊?”他不依不饶继续逼问着,目光里的生气由于自己看到了猜测的结果,竟消散了,还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宫廷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找我茬儿,你都死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大师兄脸色不对:“你这话说的,等来日你来这冥界,看我不把你打入拔舌地狱里。”
“没准我以后飞升了。”
“就你。”大师兄哈哈大笑:“我都不行,你可以?”
南宫廷没有说话,因为目前看来他说的的确是个实话,已经不能在真了。
这天亮了,我看着那块儿地,他俩杵着跟那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的,一句话也不说,我忍不住多看几眼,因为想看一看不一样的景色,却没有想到始终如一。
他们看到了我,依然冷冷的。
南宫廷也不想说话,其实有时候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美好可以想象,可是却不一定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需要打破那种憧憬中的不现实里的美好。
我心中觉得奇怪,也有点惊悚,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那冥王讲,这冥王可正是正要抓我呢。
于此同时这大师兄也发现了他们,他看见后就立马赶去,笑着道了句:“勾魂使者们好。”
我想起了那会儿我是阿丑时,第一次碰着他们,那真的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一个活泼热情一个沉稳内敛。但同样的是都蛮好相处,我已经很久没见着和我好好讲话的了,算是黑暗里的曙光。
那时就觉得我们一定会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
他遇见如今的不那么一样的黑白无常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啊?
我心中忐忑,生怕这俩无常给我供出来。
白无常看着我一脸淡漠:“你来做什么?”
我差点就答了,准备开口时,听见了那大师兄的答话,我才叹了口气。
“我是冥王派来杀一个叫彼岸的姑娘的。”
黑无常也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惊讶,平的似一汪不被打扰的池水,他动了动嘴“哦?”
我心霎时间拨浪鼓似的,冷汗都出来了,但是却连动都不敢动,这越是害怕就越是淡定,因为迈不动步子了。
短短几秒的对视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