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青拉开阳台的门，站在江远帆身侧。

云南的冬夜，风依旧带着凛冽，可天上的星星却明亮非凡。

江远帆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他抛出一包烟，叶空青利落地接住，竟产生了一丝诡异的默契感。

叶空青抽出一根，叼在嘴边，淡淡说：“借个火。”

江远帆在为他点上烟的时候，内心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诡异的场景下他竟然诡异地帮这个彼此看不顺眼的男人点上一根烟，还真他妈操蛋。

长时间没抽烟，江远帆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靠吐着烟圈就能吸引一大波少女的男人了，他有点惆怅自己又丧失了一门技艺，但是看着呛出眼泪的叶空青，他觉得自信心又回来了。

这种莫名其妙又奇怪的攀比还真是毫无意义。

他悠悠道：“她喜欢的人是我。”

叶空青说：“你信不信在她心中，我才是第一位。”

“可她现在是我的。”

“只是现在罢了。”

“以后也会是。”

“那我们走着瞧。”

片刻的对视后，两人皆将目光移开，很怕一时冲动将拳头放在对方那张欠揍的脸上。

良久的沉默，枯枝上的寒鸦凄厉地叫着。

一阵风袭来，两人都咬紧牙关没有打哆嗦，似乎谁先表现出冷，谁就输了。

江远帆有点后悔出来之前没有穿上外套，叶空青觉得没有多穿两条保暖秋裤很失策。

他们站在阳台上，用自己最帅的姿势。

他们也不知道这毫无意义的攀比意义何在，却谁也不肯认输。

小燕路过阳台好几次，表示看不懂这两个人穿着单衣在寒风里干嘛？她只有一首歌送给他们——《模特》

“你们有什么呆不能进来发呢？”小燕忍不住推开门说。

敌不动我不动，他们一定要等到对方进去了再进去，因为这是一场堵上男人尊严的比赛。

“你们不会以为谁杵的时间长，谁就能得到宁姐吧？”小燕接着说。

两人闻言皆是冷哼一声，齐刷刷地转身，并肩走了进来。默契度和耐看度，可以直接拉去国旗护卫队了。

小燕看着他们笔直的背脊，整齐的步伐，觉得十分好笑。真不知道年龄相差十一岁的鸿沟，两人为什么还能闹成这样。

“幼稚！”小燕给出了评价。

段漾拿着手机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两尊雕塑泰然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

“卧槽，有病吧？”

宋南星抱着枕头，从手机屏幕中拔出脑袋，“习惯就好。”

他走过去，说：“你们想知道十年前的事吗？”

段漾坐下来，靠在沙发背上，自顾自说：“她父母出事以后，你……”他看了叶空青一眼，“你回叶家之后，她被寄养在她舅舅家，与其说寄养，不如说，他舅舅家多了一个免费的保姆，还能打骂虐待的那种。

她舅舅当了二十年的科长，一直升不上去，他虽然没用，但是这个便宜外甥女有点用。某位领导喜欢好看的小女孩，他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叶空青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明明，明明叶家人跟他说，她过得很好，衣食无忧喜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