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户人家,自己若是回去了,无疑会被拿去卖第二次。
虽然以她的本事,一打五不在话下,但就怕阴沟里翻船。
思来想去,还是留在张家最稳妥。
短短的接触,温颜就能看出来,张元是个好人,至少不像大多数男人一样是个伪君子,令人恶心。
思及此,温颜定了定神,做出了决定。
实不相瞒,我爹娘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这里是我唯一的家了。
说罢,温颜又咬了咬唇,作出为难的样子,将她家的情况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她想,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张元该不会还要赶她走吧?
一旁,顾承宣听完温颜的话,墨色的瞳孔闪了闪,随后微微蹙眉,看向了温颜。
温颜适时地挤了两滴泪出来,哽咽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能下地,也会干活,只要你让出一间小房间来给我住柴房就行,我可以打地铺!
听到温颜自愿去柴房住,顾承宣紧拧的眉松了松。
半晌,他松口。
屋里有间小隔间,你睡那。
这就是同意了。
温颜立马喜上眉梢,向顾承宣道了谢,便兴冲冲地跑到了一旁的小菜地,问他:这地播种了没?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忙。
顾承宣看着温颜的身影,点了点头。
种子在架子上。
温颜听罢,从一边的木架上取来种子,靠着原主记忆里那点可怜的下地经验,有样学样地种起了地。
说起来,原主还真没吃过什么苦头。
自从原主长到七岁,她爹娘就发现她是个美人胚子,自那以后,那对夫妇就不让她干一点粗活,致力于把她养成水灵灵的小美人儿,再卖个好价钱。
至于什么和张家的婚约,要不是张家的聘礼可观,那对夫妇估计早毁约了。
忙活了一天,温颜又是播种又是浇地,累得腰酸背痛,手心也磨出了水泡。
看着自己才结了痂的掌心又冒出了一个大水泡,温颜深觉活的不易。
傍晚,温颜看了眼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的顾承宣,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掌心,随后认命地进屋烧起了饭。
她不会生火,折腾了好半天,灶膛里才终于冒起了一簇小火苗。
生怕小火苗半路夭折,温颜连忙拿出十八般武艺,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小火苗。
不知不觉中,小火苗终于长成了大火苗,温颜也松了口气,绕回灶前的铁锅边炒起了菜。
炒菜她还是会的,毕竟上辈子她也是自食其力,甚至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饭菜上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温颜点了盏蜡烛,借着昏黄的烛光,一边趴在桌上盯着手掌的水泡,一边等待顾承宣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