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默说:“不像是经常骑马会形成的走路姿势,坐骑应该比马重,又好像比马轻,应该会飞,比马的体型大,可以站人……他平时是骑什么上战场的?”
剑凉国骑士王东良,上次的王国实力排行榜第四,剑士排行榜第一。他练剑晚,成名晚,十岁才练剑,十五岁五阶初级剑师,十九岁九阶圣剑士,二十一岁剑圣,一年升一阶,稳扎稳打。和一些剑道天才比,就比如十五岁成为剑圣的白浅浅相比,他可能有点落后,但是和其他平均年龄在五十岁六十岁的剑圣老头相比,他已经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
俞墨默知道,白浅浅成为剑圣多数靠的是机缘,那种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甚至会出现偶尔能够用出剑圣的一剑,而偶尔会跌阶回第十阶圣剑师的程度。白浅浅的剑是出世剑转入世剑,出世剑的基础几乎全部崩塌,入世剑有剑圣水平,但是却不能持续太久。
而东良是踏踏实实靠实力入的剑圣,他甚至已经在剑圣的境界待了几年,有人猜测他已经朝着第十二阶剑神的瓶颈触碰了。能够达到第十一阶实力的强者,每个职业不过是两个手掌的数量,而能够达到第十二阶剑神法神的人,所有职业加起来,一个巴掌顶天了。
现在世界最强的,则是八十岁的老教皇。他从五十岁开始坐镇独立于所有王国之外的教廷国,三十年来,挑战他的人数不胜数,但是王国实力排行榜的第一从未变过。
很多老人在到达一定年龄之后,人们就不再把他们的名字列入到王国的实力排行榜里,第一是因为尊敬他们,第二是因为这个排行榜建立的目的,是希望强者去相互争夺名次的。那些藏在各个王国背后,已经成为了国家支撑栋梁的老人,他们已经不会做抛头露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再去争夺什么排名,把他们的名字列上去,也只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让挑战者找不到挑战的人。
唯独有教皇,对于挑战者那是来者不拒。有人说,如果有一天魔王攻破了王国联军设置在魔域边界的防御,一路向东杀进,那么独坐大陆中心的教皇则是唯一能够阻止魔王撒耶的人。
教皇稳坐第一名,骑士王东良排名第四,剑圣白浅浅排名第十。不过白浅浅的排名有名气高于实力的成分,她一剑天上一剑地下,天上的剑人们看到了,地下的剑被认为是在藏拙,这让排名第十一的家伙狠得牙痒痒,每天只想着找白浅浅比划上一场。但是他还没有如愿,白浅浅就死了,第十名的位置空了出来,等待下一次排行榜排名才会补上。
到了那时候,也不知道排行榜会不会发生变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强者横空出世。
俞墨默想,不然就把第十名的位置夺来好了。只要找到那个排名榜第十一的家伙,打赢他,然后再找到第九名,输给他,那么俞墨默就可以控制住第十名的位置。人们都在想着怎么向上爬,而俞墨默想着拿个第十名就够了。
东良离开了,而俞墨默还停在酒馆的大门口。身后有一股熟悉的飘香传来,在一剑水城待了有一段时间,已经熟悉了女人佩戴的香囊味道,那是桂花香,据说和女人的命数相搭,可以养人,所以她喜欢佩戴放着桂花花瓣的香囊。
赵家千金赵若寒挪动着小步子,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等了很久,在得到俞墨默回到城里,进入了这间酒馆的消息后,她就不急不慢地从家里走了出来,一副病殃殃的姿态。她在酒馆外找了个位置,拿着香囊,背对着窗子,听着酒馆里的俞墨默讲故事,等着他从里面出来,等着突然冒出来的酒鬼走开。等到附近都没有人的时候,她才走了出来。
俞墨默看了看赵若寒的腿,并没有被摔瘸的样子,印象中,那是很纤细健康脚毛稀疏的大长腿。他关心地问:“怎么了?来的时候踩了狗屎吗?走路都是想用鞋底来蹭掉狗屎的样子。”
对于俞墨默的粗鄙玩笑,赵若寒付之一笑,眼睛里都要掉出星星来,她说:“哥哥,虽然我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是还是为了安全起见,演戏给别人看。如果我还是那个快要病死的赵家小姐,这样能让很多人安心。”
俞墨默因为赵若寒的行为而变得有点生气,说:“给你下药的李咒仙死了,李家今晚就会在一剑水城消失,你不用演戏给谁看了。请你相信我的手段,没有人会发现你的秘密。”
赵若寒说:“哥哥,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人生与世,可不是自由自在的。天下人不知道,只有我和哥哥知道,我希望这会是我和哥哥之间的秘密。我说过的,我会一生不嫁,守住这个秘密。”
她把人体炼金说成是医术,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俞墨默的时候,这个说谎时面色平静的少年自我介绍,说他是一名医生。
俞墨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眼前女人的态度让他恼怒。俞墨默已经和她说了很多遍,虽然他在她身上用了人体炼金的手段,用轻金属把一些因为毒素而慢性衰竭的器官给“封存”,防止了器官的继续恶化,但是身体的其他地方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赵若寒可以像是普通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炼金术带来的后遗症,不会让她变成像是怪物一样的存在。
但是赵若寒不听,她怯生生地问道:“哥哥,你又生气了?”
俞墨默干脆不管她的想法,说:“随便你。”
赵若寒又笑了,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感情。她突然鼓起了勇气,右手握住了俞墨默的左手,说:“你今晚没地方去吧?先回我家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俞墨默没有把赵若寒的手挣脱开,任凭她握着,只是语气冷冰冰地:“我要离开了。”
赵若寒像是有了心理准备,低头说:“这么急?”
俞墨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