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的,正是当街拦路,要伸冤的王平。
“永定王平,你究竟有何冤情,不妨直说。”何县令道。
王平慌忙道:“小人出生在永定县,自幼父母双亡,好在有舅舅养育,还教了小人一手烹饪的手艺活,渐渐长大,在当地一家酒楼做活。本想着以后攒了钱,给舅舅养老送终,谁知老舅突然得病撒手人寰。”
王平说话有些絮絮叨叨,都是在讲一些自己的生平。
何县令和罗捕头都没有去打断。
这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一生也可能就上一次县衙,不懂什么简明扼要,更像是在倾诉。
况且,从王平刚才说的来看,这人倒也是真的可伶。
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老舅也去世了。
罗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平继续道:“我长到25岁,还是一人,像我这样的,也不奢求什么娶妻生子了。谁知隔壁村的大财主李贵生却说要招我为女婿。我欢天喜地的答应了,本以为是好事一桩,谁知却害苦了小人。”
说着,王平居然捶胸顿足起来。
看他无比悔恨的样子,何县令好奇道:
“一个财主家,吃喝不愁,又把女儿嫁给你,这应当是一件没事啊?”
王平叹了口气:
“嫁给我的,是我老丈人,李财主家的大女儿。结婚之前,有人悄悄告诉我,这女子有些水性杨花,我还以为是他人嫉妒我,谁知结婚当天……”
说到这里,王平似乎是感到万分羞愧。
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罗峰看他难为的样子,宽慰道:“若是你不愿意,又和本案无关,可以不说。错的若不是你,何必羞愧!”
沉默了一会。
王平陡然抬起头,嗓音提高了一倍:
“罗捕头说的对!”
“她做的丑事,我羞愧什么!”
“结婚当天,我去新婚房,发现这婆娘居然和别的男人在苟合!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卧槽!
这也太劲爆了吧!
罗峰,何县令,所有的衙役,
包括底下在听的群众。
一个个都是听的目瞪口呆。
整个公堂一片死寂!
新婚当夜,新娘子居然偷情,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众人都不约而同向王平投来偷情的目光。
难怪那李财主愿意将王平招为上门女婿。
娶到这样的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半晌,还是罗峰干咳一声,打破了尴尬。
何县令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个小老头,为官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事。
“那个……王平你继续说下去。”
“是,何大人。”
王平一口恶气吐出来,索性放开了说:
“我和那臭婊子在新婚夜大吵了一架,可是人在屋檐下,我老丈人是软硬兼施,说替我保守秘密,又扬言我要是执意不过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谁不想安稳的过日子?再加上那婊子发誓说以后会安分守己,我一个上门女婿,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同意了。”
这是在古代。
无权无势的老百姓本来就过得艰难。
也没有人去苛责王平的容忍,活着讨一口饭,谁都不容易。
王平接着攥紧了拳头:
“我以为这女人真的会安分守己,谁知没到一个月就原形毕露!开始彻夜不回家!”
“老丈人非但不管,还处处刁难我,动辄打骂!我是个人,不是畜生,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悄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