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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招供,一场意外

云苒站在边上冷眼看着,心下得出一个结论:

这宛平城简直就是暴君式封建家长的典型代表,做事只顾自己的个人感觉,完全不顾他人感受。

想想啊,那宛柔不过17岁,就算做错了事,做父亲的也不该在人前如此堂而皇之地质问女子贞操这件事对吧。

如果这是一个有作为的父亲,就该禀退左右,再细查此事,然,他只顾着发泄内心的愤怒,而未顾及女儿的未来。极有可能因为他的鲁莽而毁于一旦。

云苒自不会去同情宛柔,这臭丫头害人不浅,她要的便是她的身败名裂,只不过一时感慨:做宛平城的女儿。实在是太悲惨了。

“我问你,守宫砂呢?”

宛平城再次上前,一把拎住三女儿的胸襟,将她一把拎了起来,再次逼问,脸上一片寒光急怒,那张一惯喜欢假仁假义的脸孔,扭曲地已不成人形。

“是不是石修那畜生干的。是不是?你要是不说,我立刻结集人手上峒山去宰了他……”

宛柔吓得眼泪簌簌直淌,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家,平常得尽父母宠爱,何曾被父亲如此怒叱过。

她本来就是个不怎么聪慧的孩子,这么一吓,吓得理智全无,嘴里直嚷嚷道:“父亲饶命,父亲饶命……我与师父是两情相悦……求父亲成全,别杀他,女儿……女儿喜欢他,非他不嫁……”

这话一出,雅夫人直接就晕在了梁姑姑怀里。

晕过去前,她只在心里恨恨叫了一句: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啊……

宛平城呢,立刻怒吼一声,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先打了下去,直打得宛柔惨叫一声倒地,唇角顿时渗出鲜血来,紧跟着她又被宛平城给拎住。

“说,刚刚宛容说的是不是真的?那碗被雪儿误服的药,本来是你用来打胎的,却在阴差阳错之下送去了落霞楼,是不是?是不是?”

被打得脸颊发痛、大脑昏沉的宛柔看到母亲晕了过去,心下越发怕了。事到如今,她要是不老实交待,那个该死的宛容会逼得她不得不承认,到时父亲会怒上加怒,所以……

她一咬牙,决定全招了。

“父亲,这是意外,这真的是意外,求父亲饶恕,柔儿不是故意的……

“那些药,我不敢让春意在小厨房内熬,梁姑姑懂一些药理。我怕梁姑姑看到,就让春意每天大清早到大厨房那边去熬——

“大清早大厨房人少,各房的早膳大多在小厨房做的,这个时间点熬药,不易被人发现。

“可我没想到雪姨娘的药罐子摔坏了,今天正好也在大厨房熬。

“偏生鬼使神差的,竟就出了差错,就此……就此闹出了人命……求父亲饶过柔儿这一回啊……柔儿知道错了。”

她立马跪地磕头,又哭又叫又求饶。

真相就此大白,甚至不用再做试验。

巧玉的嫌疑就此解除。

宛容是主谋的指控,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一直保持清醒的巧玉听到这里,心神一松。微微一笑,往青山怀里晕死了过去——她知道,自己这条命保住了。

云苒看到了,连忙下令青山,“快,把巧玉送进去好好治疗……”

青山不等公子下令,已然自觉听命,抱进巧玉就跑进了听风楼。直接进了夫人卧室的西偏室。

云苒没有马上跟进去,只示意宛容去看护巧玉。

莲夫人怔在那边,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本来以为逮住今天这个机会,一定能让宛容吃不了兜着走,结果,倒大霉的居然是嫡出的三姐儿。可那刘大厨分明告诉她是巧玉下的药啊……

她暗暗琢磨了一下,忽明白了:大厨是雅夫人的人,定是宛柔发现汤药不对,怕自己的丑事东窗事发,就事先和大厨那边串通好了,故意让大厨跑来告密。宛柔知道她和宛容关系恶劣。所以故意借自己的手去抓了巧玉,这样就怀疑不到她头上了。

想她莲二夫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为了出口恶气。她必会把巧玉往死里打。

巧玉若咬死了,不把宛容供出来,必死,死了就死无对证。宛柔在偷偷吃堕胎药的事就会被掩盖过去。

巧玉若是熬不住打,把宛容供了出来,那正好借她的手去清算宛容。

而宛柔之所以会早早闻讯赶来看她审问巧玉,怕是打算寻个机会,想把巧玉悄无声息弄死了,如此一来,真相很难再查出来,她莲夫人能除了宛容最好;除不了也与她宛柔无碍了,总之,这一计,最终的赢家本该是宛柔。

不想巧玉这小婢竟格外聪明,居然故意招供,只为了留一口气见到她家主子,因为她相信她的主子可以为她伸冤。

最后巧玉赌赢了,真相就此水落石出。

而她莲二夫人,白白被人当了枪使。

想到这些。莲夫人暗暗生恼的同时,又生出一些欢喜,哼,嫡出的小姐被一个臭道士搞大了肚子,还因堕胎堕掉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事若传出去,宛家真是太增光添彩了……

“来人,把这孽障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宛平城严声下令,目光一转,又看向跪在边上吓得缩成一团的春意和冬竹,“至于这两个小婢,杖责二十大板,立刻发卖妓院……”

“是。”

侍卫上前把春意和冬竹拎着往外而去。

“家主开恩,家主开恩,小姐救命,小姐救命啊……”两婢女平常时候跟着宛柔耀武扬威的,如今主子倒了,作为贴身家生奴婢,看护小姐不利,没有马上被杖毙,已算是开恩。

在场没有人为那两婢女求情。

宛柔只能看着自己最最喜欢的婢女被轰了出去,却无计可施,俏脸上全是泪水,神情极度害怕。

“岳丈,刚刚您不是说要送府衙吗?难道现在就这么草草处理了?”

萧湛忽凉凉开了口,并没有同情宛柔的遭遇,而是咬着刚刚家主承诺过的话,要求从重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