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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逆转 2

可一声令下,除了身后少数几个人行动了起来,殿外那些跟随者居然一个都不动,与此同时,另一种躁动在响起来,似有另一支队伍闯了进来,呐喊之声越逼越近。

鲁王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他看向国师,急叫了一声:“还不快快动手……”

没错,他与傅怀天早就串通一气,准备一起拿下这个妖后,而后各取所需——当时,他们约好了,扶持小皇帝,一个做摄政王。一个做议政王,一起经营北燕这一片雄壮的山河,待时机成熟,就挥师南下,共创大业。

可此刻。傅怀天却无动于衷,还冷笑着大喝了一声:“元镇,想不到你居然为了陷害太后,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先帝亡故之前,是怎么殷殷叮嘱你的,你又是如何在先帝病榻下许诺,此生誓死守护小主,绝不越雷池半步,今日,你为了皇权。竟妄顾当年先帝恩情,污蔑太后,作乱谋逆,太后,这等小人,必须全力诛杀……”

鲁王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这老匹夫见情况不妙,居然立刻反水,不觉气极而笑,“好啊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她先死,还是本王先亡……”

这鲁王可是个练武的绝顶高手,在场没一个人能是他的对手,想当年,在战场上,他可是一位战无不胜的将军,多少擅武的敌将皆死于他之手。

他以为,他出奇不意,或能有奇效。

但见寒光一闪,他持剑就冲太后飞了过去。

太后呢,傲然屹立于殿中央,不躲不避,目光湛湛如虹。

与此同时,一道飞快的身影从太后身后闪现,一剑单挑鲁王,眨眼间,寥寥数招,便挑了对方的发冠,将长剑架到了前一刻还在那里大放厥词的鲁王脖子上。

“铁河哥。”

宛容惊喜交加。一眼就认了出来,混在御龙卫当中的这位居然是本该在天牢的铁河。看到这一幕,她有点懵:这什么情况呀?

与此同时,殿外头,有人带着一支队伍铿铿铿走了进来。

众人翘首而望,在看清来人时都愣直了眼。

宛容也跟着失声叫了出来:“霍将军?”

没错,来的正是本该关在刑部大牢的霍捷。

此刻的霍捷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带着方痕等一干部将,飞步而来,步履锵锵作响,待走近后,单膝叩于地上,道了一声:

“末将霍捷救凤驾来迟,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娘娘请放心。那些蠢蠢欲动的军营,已经全被末将和曹火将军控制住。不管是骠骑营,还是护城营,或是鲁王的瀚燕营,所有参予此次逼宫行动的将领一律已被押至殿外,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闻言,鲁王顿时面如死灰,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被他轻视的女人,心思竟如此之深,居然在无声无息之间,将一场危机悄悄就给化解了,而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

此时此刻,他不明白啊。自己怎么就输给了一个女人呢?

“霍将军辛苦。哀家会一个一个慢慢审问的。”

太后声音温温的,示意他往边上守着,平静的目光漫漫落在鲁王元镇脸上,此人,年轻时与她关系也曾亲厚,如今却是刀剑相向,非得闹一个你死我亡。

有道是他不仁,我不义,太后坐在这个位置多年,深知政权无儿戏。当即寒声宣布他的罪状,“鲁王元镇,诋毁太后清誉,此为罪一;污陷太后谋害先帝,此为罪二;以莫须有的罪名诽谤太后,此为罪三;派人入南齐,大量购买私铁,暗中打造兵器,意欲谋反,此为罪四……今日革其亲王爵位,赐毒酒一杯,鲁王妃妾,尽数打入冷宫;鲁王子嗣,尽数赐酒……”

此话一出,殿下文武百官皆噤若寒蝉。

宛容也打了一个哆嗦:一句话。多少人要遭逢大劫,实在可怕。

鲁王怒极而笑,“姓锦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押下去。”

太后利叱。

鲁王被押下。

紧跟着,太后的目光落到傅怀天脸上。她那双画得精致的柳眉,微微一翘,露出了几丝但笑不笑:

“国师大人,怎么,连你手上的骠骑营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国师大人这是不满意朝廷给你的权力。是不是想和鲁王殿下一同做新帝跟前的议政王,毕竟,你在国师这个位置上一坐就这么多年,想来,是有点无趣了……想挪挪位置了是不是?”

“臣不敢……”傅怀天立刻跪倒在地上,额头上竟莫名渗出冷汗来,在看到霍捷和铁河之后,他已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着了道,而眼下,他不清楚太后对于他和鲁王的合谋知道多少。

“不敢,我看你敢得狠啊……”太后厉声大叫,眸光寒凛,“要不然,你怎么会鼓动元蕊在华阴阁上以跳楼作为威胁,逼霍将军娶妻。并且在元蕊郡主跳楼之时,霍将军救人之际,让冰原独行客在暗中飞出‘冰魄寒针’,偷袭他们二人,致令元蕊郡主当场身亡,霍将军因此成为了杀人犯……你处心积虑把霍将军关押起来。不就是不想他成为紫云庵政变的阻力么?当你们成功把哀家拿下之后,你转而又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把霍将军放出来,卖以人情方可收买人心……你这些狼子野心,你当哀家看不分明吗?”

“臣冤枉啊……”傅怀天顿时仰天悲嘶。

“冤枉?呵,冰原独行客已经全部招供,你若有冤,就和刑部的掌司大人诉冤去吧……来人,将傅怀天拿下,褫夺其国师封号。就此投入大牢……”

伴着太后再次令下,此次政变,就此拉上帷幕,发起政变者尽数被拿下,大燕的太后则依旧稳坐于皇帝身后至尊的宝座之上,从此之后,整个堂朝,唯她独尊。

宛容被这一场惊变闹得晕晕乎乎的。

后来,谋逆者皆被拉了下去,师父对她说:“你去后面的竹林,你的朋友在那里等你。”

朋友?

莫不是……

她答应了一声,顺着师父所指方向去了后院。

竹林深处,她听到有小孩子在欢叫,声音很是熟耳:“高点,再高点……”

“线没了。要不我们把线剪了,让它们私奔去,能飞多远便多远?”

是云苒的声音。

她惊喜地跑了出去。

竹林的尽头是一片花草,云苒一身白衣,正和小怪物在放风筝,两个人神情惬意,而蓝蓝的天上,一只蝴蝶和一只蜜蜂,因为线断了,双双飞得更高,往云霄深处飞了去。

“姐姐……”她欢喜地跑了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云苒,叫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我都要被你们给弄糊涂了……”

云苒笑着也抱了抱她,随即拉着她往边上的石凳坐下,“来吧,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今天这场胜利,一半是太后筹谋的,另一半则是我在暗中推波助澜……”